卢植却也为此病了一场,也亏了他素来身体强健,吃了几剂药下来,才休息了几天就恢复了。却对太子更是失望,他身为太子太傅,对这等自然不能不管了,却偏生无从下手。
太子不来,何皇后便亲自出马,每天都到嘉德殿探视皇帝,自然她到来的效果显然与太子刘辩差不多。不过何皇后是后宫之首,来探望自己丈夫却也无可厚非,可怜的皇帝刘宏却也只好在闭着眼不理人。何皇后倒是忍得,对这位早已无夫妻之情的丈夫关心得无可复加,皇帝陛下今儿吃了几口饭,喝了多少水都数得出来。
如此几天下来,出人意料的是,何皇后看似虚情假意的曲意奉承,竟然慢慢的将皇帝刘宏的心又挽了回来,有几次甚至不顾病体将皇后留宿嘉德殿。
另一边,大将军大手笔将早年党锢之祸被罢黜的党人一一招了回来,每日喜宴宾客,至于他在为谁接洗尘接风为庆谁高升,那就只有与宴者知道了。
看着上蹿下跳的各方势力,刘封倒是乐得个清闲,一有机会就到荀彧家里蹭饭吃,还在那里认识的荀彧的侄子,比荀彧还要大几岁的荀攸,以及荀彧一直隐居不出的叔叔荀爽。
天气渐寒。皇帝病了,朝中无事,太子刘辩也日渐疏懒,每日都要刘封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如此一来,跟王越学剑术更谈不上了,王越也干脆罢了工,人还在卢府中住着,却是没人再来理他了。太子太傅卢植倒是依例来每天给太子上课,只是刘辩每日哈欠连连,浑没有半丝精神。直直的告诉你什么是扶不起的阿斗,唔,这回应该说是扶不起了阿辩才对。
这一日,天正大雪,刘封如往常一般入得宫来。见了刘辩还没起来,只有一个小黄门在一边陪笑着,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张忠,皱了皱眉道:“殿下还没起来?”
那小黄门谗笑着,脸上便如堆着一朵花一般,道:“殿下昨日睡迟,想是身乏了,舍人再等候片刻,容奴婢先去通报一声。”
刘封现在虽然还只是一个秩二百石的太子舍人,却因为太子刘辩对他的信任敬畏而在东宫里地位超然,而刘封也曾为刘辩的事暴打了小黄门常受一顿,也因此导致了常受被杖毙,东宫的大小黄门对他都畏惧有加,虽然刘封对其他人一直和颜悦色的,并不因为他受太子的信任敬畏而以势凌人。
听了小黄门如此说,刘封也不虞有他,对小黄门的媚笑却有些不习惯,拍了拍小黄门的肩头,和声笑道:“不必了,我自己去。对了,张忠哪里去了?”
刘封这轻轻的一拍,那小黄门却是受宠若惊一般,呆了一呆,才又堆起了笑脸,腻声道:“张公公昨夜轮值,郭侯怜他辛劳,特准张公公今日休息,奴婢何彦,听候舍人差遣。”
虽然跟这些公公们相处了也有几个月了,刘封还是抗不住这位何公公的甜腻声线,打了个哆嗦,大迈步向刘辩居处走去。
却没发觉,身后那张谗媚的笑脸有多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