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与我谈一笔交易?”高坐在帅座上,看着客位上坐着的赵云主仆二人,于毒粗犷的脸上有了些变形,不无讥讽的道。左右分列两旁的十几个山贼首领,也俱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他们听到了是这世上最好笑的一件事一般。
赵云不为所动,淡淡的扫了一眼于毒和他那些哈哈大笑的弟兄们一眼,微微一笑:“若是于大首领有这个意思的话,说是白送的也没错。”
“哈哈哈!”于毒大笑了起来,不无玩味的看着赵云:“没他妈意思不意思的,这世上还没有我于某人不敢做的事,就是砍掉皇帝的脑袋老子也干,只看,值不值得了!”
“嘻嘻!”站在赵云身后的刘封突的笑了起来,“你怎么不说砍董卓的脑袋呢?要不砍袁绍的也行啊,我听说最近袁绍把你们这些黑山的老弟兄可逼得够惨……”
“小匡,不得对于大首领无礼。”赵云罢了罢手,打断了刘封的话,笑着看向于毒,“于大首领,本人不喜欢拐弯子,我要对付的人是袁绍,不过在下单枪匹马的,力量不足,想请你帮个忙!”
于毒让刘封说得脸上一红,嘿嘿笑道:“你不是说你是韩馥老儿的外甥?韩馥老儿可曾经是冀州的主子,他都办不到的事情,我们这些粗鲁山贼,还有什么能帮得上赵公子的?”
听着于毒口口声声的“韩馥老儿”,刘封大怒的站起来,赵云罢了罢手,又止住了他,怔怔的看着于毒,喟然一叹,道:“赵某曾向高人学艺十载,自认天下间,已少有敌手。原本我舅父为冀州牧,带甲十万,粮草无数,正可为我一展所长。却哪想,袁绍狗贼竟使用卑鄙的手段,将我舅父的冀州抢的去!
抢了去便罢了,原本舅父也就无心于天下,却哪知袁绍狗贼仍不罢休,竟还指使小人对我舅父百般羞辱,伤我表兄,是可忍,孰不可忍!赵琼今日来,便是想向于首领借兵,为我舅父报仇!”
刘封看着赵云在说到“自认天下间少有敌手”时,脸上虽还平静如昔,看不出丝毫的变化,右手食指却是微微的一抖。不由的暗乐,原来子龙不好意思的时候,就这动作!
韩馥将冀州拱手让于袁绍,原本他的一个部将在韩馥主政冀州时不受礼遇,怀恨在心,曾带兵突入韩馥家中,将韩馥逼入高阁,几乎杀死,韩馥长子的两条腿被生生打断,卧床数日后,伤重惊悸而死。
于毒自然也知道这事,听了赵云这般说,倒是有些同情了起来。转念又一想,韩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他在主政冀州时,对老子不也是喊打喊杀了?嘿嘿一笑道:“你那个舅父自找死路,与我何干,凭什么,要老子为他报仇?”
这话说得无礼至极,刘封再也忍不住,虎的跳了起来,瞪视着于毒,冷笑道:“自然有你的好处!可若是你没种,那也就算了,说什么为我们报仇,难道袁绍就与你没仇吗!”
于毒大怒,“啪”了一掌拍在桌子上,击得粉碎,虎的站了起来,怒视着刘封:“竖子,敢与我无礼!”
门下“哗啦啦”的跑进一堆子刀斧手,明晃晃的大刀对准了刘封二人,只待于毒一声令人,就将他二人乱刃分身。
那十几个看着赵云主仆二人笑话的山贼头领也都跳了起来,指着两人就是一通乱骂。刘封昂然不惧,冷笑着回视着于毒,赵云不为所动,端起酒杯轻轻呡了一口,右手食指又是微微一抖。千军万马不能使得赵云皱哪怕一下眉头,可他却把不准刘封的这一番话会不会激起事端,他没有把握在这山贼窟里保证刘封的安全。
于毒一双精燧眼眸冷冷扫视着赵云二人,谁也把不准他是什么主意。
赵云淡然一笑,轻轻的放了酒杯:“于大首领,自袁绍主政冀州以来,与黑山诸位英雄无日不战,若不是今时正与公孙瓒激斗于界桥,想必大首领仍还在与袁绍周旋,怕是怎么也抽不出这功夫与我虚耗吧?”
“够胆色!”于毒哈哈大笑,挥了挥手示意刀斧手下去,大踏步走了下来,看也不看刘封一眼,向赵云歉然一揖:“赵公子,方才是于毒无礼了,请赵公子勿要见怪!”
赵云微微一笑,起身向于毒虚还一礼,道:“于大首领,赵某也不是寻常俗子,些许客套,不必在意。赵某不会拐弯子,你我闲话少说罢,若是大首领也有这个心思,可以速速联络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等几位首领,合诸家之力一同出兵,不信这小小的邺城就拿不下来!”
闻言,于毒有些不高兴,看了赵云一眼:“赵公子可知,这邺城有多少人马?仇是要报,可也得量力而行!”
“袁绍主力都在北边与公孙瓒相持,邺城所余,不过三千余人,且多是老幼!”赵云不假思索的道。
“既然只有这么点了,为何还要叫上他们?”听着只有这么点人,于毒身后一个粗壮大汉大是不屑的道,“只要大首领给我五千人,我就能把他们全杀光了,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