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个子,你的剑法不错,是跟谁学的,竟能跟我哥哥打成平手?”那少女一脸的兴奋,显然她却是瞧不出这一场比试到底谁赢谁输了,见了哥哥逼开了赵云,还当是马超占了优,忍不住欢呼了起来,跑到赵云面前追问道。
法正打个呵呵,笑道:“二位俱是人中龙杰,想不到却是在这小小的乡野小店中不期而遇,也是有缘。以武会友,更是人间美谈,何不进内小饮一杯,你我共醉一场?”说着人走过来,以身蔽着赵云,请二人重又入内。
马超脸色数转,笑道:“赵公子剑法高超,马超甘拜下风。”他这么说,自是自承自己不如赵云了,不过言外之意却是,我也只是剑法不如你罢了。
赵云也不与他虚套,谦然笑道:“我在马公子这个年纪,只怕还挡不了马公子一合的。”
马超大笑,那少女一脸的骄傲,喜笑道:“算你明白,我哥哥可是打遍凉州无敌手呢,这一次我们到并州来,就是听说并州那个叫刘封的家伙也有两下子,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比我哥哥怎么样!”
赵云脸上一红,好不尴尬,一时却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法正看了刘封一眼,微微一笑,只当着没听见这话了。马超止住了妹妹,斥道:“小妹,休得无礼!”语气却颇是宠昵,哪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那少女朝他哥哥轻哼了一声,对赵云眨了眨大眼睛:“大个子,我叫马文鹭,我爹就是西凉马腾,我哥哥最没本事了,还没学到我爹的一半功夫呢,见了人都不敢报我爹的名字!”
马超对着这个妹妹却是无法得很,尴尬的挠了挠头,先一步坐了下来,示意赵云请坐。马腾虽在凉州威名赫赫,在中原却鲜有人知,刘封又不曾与他提起过,赵云一时也想不来这个马腾是谁,又被马文鹭几番逼紧,一时头脑便有些短路了,尴尬在那里。
“原来是伏波侯之后的凉州马寿成?怪不得马公子小小年纪就有这一身本事!”刘封看着赵云为难,忙为他解了围。
那少女横了刘封一眼,冷嗤道:“想不到你一个小小奴仆也知道我爹的名字,哼,算你还可以了。可就是没上没下的,白给你家公子丢脸了!”
刘封给噎得一口气差点憋不过来,忙别过脸去只装着没听见这话,再不与这刁蛮少女纠缠,从怀中取出一小锭金子来,递与了一个战战兢兢过来收拾桌椅的跑堂的,和声道:“我家公子请客,多弄点好酒好肉来,余下的就当是打乱这些桌椅的赔偿了。”
那跑堂的本见了这两拔人一言不和就动刀动枪的,还把桌椅碗盆的一通乱砸,早吓得魂都没了,见刘封说话和气,出手阔绰,登时喜出望外,慌吓也一下子全没了,忙不迭的跑了过来收拾干净,千恩万谢的去忙活了。
少女马文鹭看着刘封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登时眼睛都直了起来,指了刘封大不满的道:“哪有你这么败家的家奴,一下就是一锭金子!”话刚说完,蓦然觉得大是不妥,人家做主人的都没有意见,自己着什么急,小脸“腾的”红了起来,低下头来再不敢乱嚼舌头。马家在凉州虽然广有声望,却也不是个有钱人家,马腾少年时还曾砍柴打猎以维持生计过,中原世家富豪的奢侈生活,却哪是少女马文鹭所能想象的。
马超只觉得大没面子,不就是一锭金子吗,竟让自己这个土包妹妹这么大惊小怪了,无奈的瞪了妹妹一眼。看着这两兄妹尴尬模样,赵云微微一笑,看着法正站在一旁不敢入座,忙又站了起来:“先生请坐!”
当面围的是一张小方桌,四人座,若是自己坐了上去,刘封就只能在一边干看着了,法正虽不知道为何刘封要化装成小厮模样,却也不敢就这么抢他的位置。此时听了赵云的吩咐,迟疑的看了刘封一眼,见刘封也自在的走到了赵云身后,便依言坐了下来,只满肚子的不解,却没得明白。
这一顿饭刘封吃得好没兴趣,只自己在旁边搭了个小位置匆匆填饱了肚子。他本想与马超交个朋友,不过看着马超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杀人,便有了些失望,且眼下自己是仆僮身份,人家根本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冒然上去搭话只会自讨没趣罢了。
赵云看那样子似乎比刘封还要难受些,马超的这个宝贝妹妹一见面就赖定了他,抓着问东问西了,一刻也不得消停,有几次马超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她却半点自觉也没有。无奈的马超只能装作没看见,却不敢打扰她。
赵云见刘封知道马超两兄妹的来路,看那样子还是挺重要的人物,哪还敢怠慢,只得一再微笑着应承了,也亏得他一向话语不多,只是待人彬彬有礼,又是好脾性的,倒是让马文鹭嚼了好长一段舌头,竟也不相冲突。大半天下来,赵云只让她说得头昏脑胀了,却还只能作着谦谦君子,温驯如玉的样子,不敢丝毫的表示不满,叫刘封地看着都有些心疼了,马超却还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酒足饭饱,马超一行人自然也是要往晋阳去了,几人正好同路,马文鹭更是乐不可支,瞅着赵云坐了也是匹好马,非要跟他比试脚力,赵云扭不过,只好应了下来,两人一溜烟跑没影了,马超唯恐妹妹有失,也忙追了上去。法正抽了个空,凑到刘封身边,奇怪的道:“公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刘封看了前面一眼,确定马超兄妹已经走远了,这才轻舒了一口气,笑道:“那个赵琼本名赵云,赵子龙,是我并州的大将,这一次出去我们一齐去了冀州,为不让人知道是我做了,只好化身为他的书僮了,现在我还在晋阳闭门思过呢,你不要再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