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势若奔雷的一矛击出,将飞来的雕瓴箭当中折断,法正正双足发软,猛的的背领一紧,双足凌空,被人一个劲头提了起来,随即重重的往后一抛,一个趄趔差点没摔倒。抬头一看,却是张飞,一道血注自伤处飞溅而出,张飞双足踏在城剁上,冷视着城下蚁附上来的董军。
吕布暗叫可惜,虽没射中了人,却也先声夺人,足教并州军夺气了。收起了望天弓,方天画戟朝天一竖,大声喝道:“张飞,休做缩头乌龟,下来与某一战!”
“哈哈哈!”张飞双手叉腰高声大笑了起来:“就你这三姓家奴,休来激恼你家三爷,知道人多欺负人少,你家三爷又不是丁原那种傻子,就是你管三爷叫爹,三爷也不奉陪你!有种的,就把老子这个鸟城打下来!”
张飞嗓门粗大,朗烈的一通喝骂,重重的震响在杨县上空,城头哗的暴起一阵轰然大笑,肆意的嘲骂吕布来。就像无数条邪恶的毒蛇一般,狠狠的噬咬着吕布心口,吕布俏朗无须有如刀削的脸上泛起了一阵阵的青紫,浑身上下,不可扼止的颤抖了起来,破口大骂道:“屠沽小儿,待某打破你城池,定叫你生不如死!”
“三姓家奴,休逞口舌之快,谁不知道董卓老贼惯会收买无耻小人,若非收买卫固那王八蛋吃里扒坏,就凭你这三姓家奴,无耻鼠辈,你家三爷还不放在眼里!”张飞哈哈一笑,管着吕布休逞口舌之快,他自己却是蹦得欢。
吕布双目暴突,几乎要脱出眼眶来了,再不废话,手中方天画戟狠狠的扬天一扫:“不破此城,吕某誓不为人!”
余悸未尽的法正凭空打了个哆嗦,捋起袖子狠狠擦抹着额上热汗:“他娘的,差点就这么死了!”他虽然没有真正上过战场,自来却自负胆气,并非一个见着鸡血就两腿发抖的文弱书生,兼之正当年少气盛,仗剑杀人的事从来半点也不含糊。发完了一通感慨,法正探到城头往下一看,城下的董军已经开始填埋护城河,准备攻城了,转身大声叫道:“弓箭手,准备了,油锅,都给我煮上,他娘的,给他一锅吃的!”
多日在军营中住下来,法正也学会的一般军汉通用的粗俗话语,他本就年少,行事不羁,在军营中张口骂娘的话信手拈来,半点也不觉生涩,倒是让这些粗军汉们对他大感亲切来。
听着法正吩咐,底下的军士们大声应和着,各自忙碌去了。早在法正先一步退回杨县的时候,就已经明白的告诉众军士要在这里钉住董军,大干一场,是以虽然张飞自安邑败退回来,而且还受了伤,在法正的安抚下却没有出现多少慌乱的。
张飞自剁口跃下,罢了罢手道,笑骂道:“慌什么慌,这三姓家奴没那么决心!”
……
郿圬。
一阵急促的呼喊将昏头大睡的牛辅叫醒了过来,睁开蒙眼一看,却是他的亲卫胡赤儿,牛辅大怒,抬起一脚将胡赤儿踹倒:“滚!少他娘的来烦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