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轻叹一声,将手中的纸扔回了桌上,已经有十日不曾收到张济叔侄的消息了,郿圬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满长安城的螃蟹——民心惶惶,看来,这一条船,终于还是要破了,沉了!
站起身来,定视着李傕:“自今日起,长安城许进不许出,街上有随意走动者,立杀无赦!”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决绝,李傕亦不由的打了个哆嗦,相较于平日的李儒,这一刻,他却分明的感受到了一股森然的杀气,迟疑的看了看身身边的郭汜,却发现郭汜同样的一副不明所以,道:“这事,是不是等太师回来,再……”
“不必了!”李儒罢了罢手,打断了李傕的话,也不与他多解释,转视着郭汜,“郭汜在城中挑选精壮,编籍在册,随时待命!”
“末将领命!”郭汜也是满腹的疑惑,不过却没有反对,这几日来局势越发严峻,甚至有一种覆亡在即在感觉沉沉的压在众人心头,董卓已经连杀了好几家大臣,军中的事务一应交由李儒负责,他怎么说,也便怎么做了。
“吕布回来没有?”李儒转向堂下的侍卫问道。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正待回答,一个狼嚎的声音闯了进来:“文优,三姓家奴反了!”话音刚落,一个跌跌撞撞的肥硕身子闯了进来,一个踉跄扑到李儒面前,大声咆啸了起来,“文优,吕布那个三姓家奴反了,快把他抓起来,杀他全家!”
李傕郭汜几个齐齐打了个哆嗦,各自眼中闪烁着一种恐惧的神色,不解的看着董璜,又有些担忧的看着李儒。在这当口,吕布手握雄兵,若是反了……
李儒眉头微皱:“董璜,这里在议事,谁让你进来了!来人,押他出去!”
“你!”董璜目瞪口呆,几个侍卫没能拦住董璜不让他闯进来,又怎么敢把他押出去,杵在那里面面相觑。董璜手指着李儒,大骂道:“李儒,你算什么东西……”
“啪!”一个砚池当头砸下,董璜抱头扑通从倒在地,半边脸黑的墨红的血,积杂在一起,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儒,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若在平日里,董璜也是不敢对李儒这么放肆的,李儒虽然不姓董,毕竟也是董家的人,还是手握实权的,就是李傕郭汜这样的宿将都对他敬畏有加,又哪是他这种废物惹得起的。只是今日攻下董璜受了吕布羞辱,正满腹的怨火,想着李儒平日里好说话,正要邀他给自己出气,却哪想换来这一顿喝斥的,一时撒沷,慌不择话了起来。
李儒冷哼一声,看着杵在一边的两个侍卫,淡然挥了挥手。两个侍卫面如土色,再哪敢怠慢半分,半扶半架起董璜,跑也似的躲了开去。
“吕布将军回来了。”李儒看着众人,“李肃,你去催一催,请他早些过来。”
董卓嫡系中,李肃是仅有的并州人,当年也正是他潜入并州军营,劝降了吕布割取了丁原的首级,这才成就了董卓的霸业。不过身为并州人的他一直不怎么能进入凉州的核心圈,尤其吕布投靠董卓后,吃够了董卓凉州旧部的白眼,连带着李肃也一并遭了灾。
看着李肃离去,李傕冷哼一声道:“吕布这王八蛋,一回来就惹事!”
李儒淡然一笑,道:“时局非常,我们都该摒弃前嫌,吕布将军是我们同袍,大家应该齐心协力,多少不舒坦,都先收起来吧。”
“呃?”李傕有些尴尬,嘿嘿一笑,“我省得,不就是在这里说些傻话,别的,没那功夫跟他瞎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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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