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吕布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拽住李儒的胳膊,双目灼灼,虎视着李儒:“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儒脸色大变,踮起脚尖骇然望着吕布,胳膊吃痛,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话来,另一手使劲的掰着吕布的熊掌,满脸的苦笑,举手之间,已是满头大汗,苦不堪言了。
吕布猛的醒悟过来,急忙松开了手。
“奉先好大的手劲。”许久才把一个劲缓过来,李儒无力的靠着墙角苦笑道。
吕布脸上有些难看,狠狠的瞪了底下不明所以的魏续郝萌一眼,登时将他们吓了回去。自己心中却是羞恼了起来,自家人知自家事,这一抓之力,纵然力没使足,情急之下,可也不是好受的,想不到李儒甫然吃自己这么一抓却还能强撑着不发出声来,这分硬骨,便是吕布也不免有些佩服他。只是反看自己受他一激就情急差点把人撕了,又羞又恼,一脸臭臭的,瞪视着李儒,等他说个明白。
李儒一手扶着胳膊,轻轻揉了揉痛处,再看了楼下一眼,魏续郝萌各低着头竖着两只耳朵,其他客人早走光了,也不知是怕了吕布,还是怕了他李儒。自嘲的淡淡一笑:“刘封要了我命,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借我之力,杀了刘封?”吕布满腹的疑惑,定定的看着李儒,吃不准他是什么心思。
“当今之世,能为我与太师报仇的,也只有吕奉先一人了!”李儒点了点头,看着吕布,又道:“我听说,刘封重回洛阳后,每一件事,就是为他的一个侍卫迁葬,那个卫士,正是伤在奉先戟下的。”
当年在洛阳第一次与刘封见面时的情况,吕布却还没有忘了,冷哼一声一掌击在墙上,簌簌尘灰洒落,咬牙切齿的道:“刘封小儿数番羞辱于我,又夺我赤兔,我与他誓不共生!”
“大丈夫能屈能伸,而今刘封势大,奉先暂且隐忍又有何妨?”李儒哈哈大笑,弹了弹落在身上的尘灰,扬长而去。
吕布目瞪口呆,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李儒给自己出了这样一个主意,却是为了向自己托孤,更不相信李儒这样的人,会敢小畏惧到未战而降……
然而这等机变权谋之术,却不是吕布所擅长的,任他想破脑袋,却还无论如何也不明白李儒这是什么主意,定定的看着李儒的身影在门前消失,心底募然一亮,隐隐约约的想起了那个传言:丁建阳重病将死,恐自己去后无人能制董卓,特使义子吕布行程婴故事,假投于董卓,识贼作父,以期将来有所作为……
冷汗不觉汵汵而下,吕布半生自负,却平生第一次感到的惧畏:家中妻小?
难怪,难怪李儒一再的与自己提及“妻小”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