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这怂蛋又让他那老娘们折腾了?
李儒神采奕奕,比划着沙盘上勾横杂陈的城池河道,满怀信心的跟董卓介绍着自己盘算,下首李傕背垂着手作聆听状,其实却盯着郭汜脖子上的抓痕,怪怪的神飞天外。
“……放火后,郭汜率精骑前行,大军直突西门,我们上奔回凉州,李傕……”李儒抬头看了李傕一眼。
“末将在!”李傕打了个激零,急忙挺着胸大声应着,豆大的汗珠既顺着鬓角哗哗的滑下来,胸脯一挺大声道:“末将守着城门,决不放吕布过去!”
“关吕布什么事呀?”郭汜嘻嘻笑道,胳膊捅了捅李傕,“老李能把吕布小儿的头提来?”
“不是,这,末将,末将,末将……”李傕语无伦次了起来,喉头干涩“末将”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末将”出下面来。
“哈哈哈!”董卓哈哈大笑,不在意的罢了罢手,“小崽子几年没打仗,骨头都养软了,就你这德性,老子还不敢指望你给老子断后?”
李傕骇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仆倒在地:“末将一时着了魂,太师,太师……”
“行了!”董卓大是不耐,抬脚踢了李傕两下,“小子,老子知道你忠心,起来起来,少他娘的没个熊样!”
李傕不敢避,实实的挨了两下,咧着嘴憨厚的笑了笑,心底却大是受用。自长安受围以来,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仿佛天都要塌了的一般,现在连华雄也死了,长安城破,看着不过旬日之间,然而,这个时候太师董卓却像是回到了当年进入洛阳前的那个凉州刺使一样,场上厮杀光棍拼命的劲儿又都回来了,跟着弟兄们大碗的吃酒大碗的吃肉,大声的骂天狠命的操皇帝,痛快,就是天塌下来,也是太师顶着,老子怕他个鸟!
“想哪个娘们呢?瞧你那熊样!”董卓也不管李傕在胡思乱想什么,瞪大眼睛笑骂道,都是凉州一个地方养出来的鸟蛋,董卓太了解自己手底下这些个废材了,只要给他们一个胆子,一个个能把天都给捅一个窟窿下来,他董卓本人就是这熊样的。
李傕嘿嘿笑着爬了起来,拍了拍膝盖头上的尘泥,不怀好意的盯着郭汜脖子上的抓痕,一脸揄揶的笑道:“想,想老郭家的那婆娘呢,那婆娘……”
“什么?”郭汜听着不是劲,大怒一把拽住李傕后领提了起来,“李狗子,你他娘的刚才说什么?”
“我说,那个……”李傕这才醒得自己话里有问题,正要说个明白,不防郭汜突然发难,腰杆一轻差点没能站稳,急了推了郭汜一下,“郭怂蛋,你他娘的放开老子!”
郭汜怕老婆人人皆知,背底下李傕等人都管郭汜叫郭怂蛋,郭汜最感冒这个,大怒掐住李傕的脖子,“李狗子,你他娘的敢想老子的婆娘,老子……”
“干什么呢?”李傕看着他们两个越闹越不像话,不悦的皱了皱眉。
以前在老凉州军中,军中会议开全武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董卓有时候兴趣来了,就让他们自个开打,打赢的吃肉打输的啃骨头,不过功劳倒是平分的,很有董卓特色的“公平”。
“没你的事,你们打,继续打!”董卓哈哈大笑喝止了李儒,李傕脖子被制住,一只手却正好掏着郭汜的鸟巢,两人动作却正好停了下来,董卓嘿嘿笑道:“李狗子这几年功夫也没落下嘛!不错,不错,继续打!”
这几天下来,李傕郭汜虽然不再畏董卓如虎,有时候候还会在董卓面前放肆一两回,对李儒却是由衷的畏服着,看着李儒真的不高兴了,哪还敢再打下去。急忙各自松了开手,郭汜倒还不忘递给李傕一个眼神,意思说,一会下去后,咱两人还得好好单练一下!
李傕挠了挠后脑勺,讪讪道:“我是看老郭又被他婆娘打了,寻思着是不是找个娘们给他泄泄火,哪知道郭怂蛋——”说到这里李傕大是不满的瞪了郭汜一眼。
他娘的,好心没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