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玠两腿发软,几乎就要跪倒下去,任着唾沫星子喷得满脸都是,毛玠却擦都不敢擦一下,连连罢手抵认:“侯爷息怒,息怒!我家主公岂是那样的人,实在是,实在是……”
“怎么样!”刘封大喝。
“侯爷,你这剑……”毛玠满脸的苦色,他来长安,对刘备父子的禀性为人也不是没有研究的,然则刘封这般的痞子模样,毫无征兆的说变脸就变脸,却跟传闻差得十万八千里,饶是他机灵百变,对着寒森森杀气腾腾的宝刃,也是腿肚子直打颤,背心发凉。
刘封冷哼一声,手劲稍稍加力,血丝瞬时从毛玠脖子里渗了出来:“你是作使者的,少给老子装无能,说,是谁出了这馊主意!”
“侯爷,兖州连年饥荒,今年更是颗粒无收,再无余粮……”
“没有余粮,那天子就该饿肚子了?这还是不是大汉的江山!”刘封森森冷笑,“唰”了收剑入鞘,“看来,孝先是将刘封放在眼里了,死到临头了,还给我打马虎眼!来人!”
“在!”两个虎贲武士应声而入,杀气腾腾的瞪视着毛玠。
“请毛先生下去休息!”刘封拎着毛玠的衣领,往堂下掷去,将毛玠摔了个狗啃泥,“老子自十一岁随我岳父出塞,十年来杀人无数,不差你毛孝先一个!”
毛玠已经完全吓呆了,满腹的草稿一个字也没能用上来——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刘封擅禁国家大臣,与董卓、不,比董卓更甚百倍!
两个武士也不客气,一人一只胳膊,提着毛玠下面去。
毛玠猛的醒转过来:“刘封,我仍大汉之臣,你敢对我无礼,狂悖如此,必遭天遣!”
“他娘的,老实点!”两个武士听着大怒,手心使劲,狠狠的压了下去,儒雅之毛玠一时不备,不可避免的传来杀猪般嚎叫,又生生的压了下去,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
“封儿!”偏角处,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备与荀攸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刘封一怔:“父亲,你几时来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