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演说家,口才很不好,性子又冷又硬,说话态度语气很不讨巧,否则也不会跟着吕布劳心劳力却一直得不到吕布信任了,还将高顺在内的一干子吕布大将得罪了个遍,刘封甚至在怀疑,若不是碰上了狼子心性的吕布,他反曹操能否反得成功。
然而,不可否认陈宫的眼光是有的,他说反吕布,不管用什么办法出于什么因素,他成功了,差点还就弄死了曹操,这一次来说请刘封,同样有一个难以抗拒的理由:曹操人杰,一旦羽翼丰满,再不可复制!
这个事实,不必陈宫多说,没人比刘封更清楚了。
所以陈宫虽然转了一圈回来披麻戴孝的场面壮大,却不过是张大声势罢了,既不哭不闹也不上吊,把手中哭丧棒往地下一扔,杵在那里冷着脸看刘封,没有多余的废话。倒是将刘宠恨得牙痒痒的,却偏半点办法也没有。
“请将不如激将,陈公台果然高明!”许久,刘封怪异的脸上松开了一条缝,淡淡笑了起来,“可是你还不能说服我。”
顿了一顿,刘封又似自言自语的道:“不可以放待曹操坐大,这个道理我懂,可惜公台你望了一个事实,要吞灭曹操,那也得我们并州有那个实力才行,人心不足蛇吞象,翻到头,只会误了自己。”
陈宫脸色一僵:“如此说来,阁下,是不想出兵了?”
“不是不想,是不能。”刘封纠正道,“并州挟凉州司隶,幽州是我岳父所有,我,犯不着冒险拼命!”
陈宫长叹一声,面如死灰的与刘封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刘封与钟繇相视一眼,欲要拦他,终于还是没有张口。
待得陈宫离去,钟繇有些忧虑的道:“承泽,陈宫这一次来,只怕没这么简单,兖州那边,吕布想也不会坐以待毙。”
刘封摇了摇头,对于陈宫,他并没有说实话,出兵兖州趁火打劫,他并非没有心动。以并州现在的家业,只要休养几年,足以压垮袁绍袁术兄弟包括曹操集团,冒险固然是不必要的,然而所谓的冒险,只是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才算得,如果有足够的把握,也便不存在冒险不冒险的问题了。
曹操出兵冀州,独留狼子吕布在内,貌似有机可趁,然而刘封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千里请兵,兵未发,早便让人察觉了,何况,以吕布的心性,曹操又如何能放得下心来了?别看刘封料定许攸能看好吕布,然则以吕布的为人,身为当局者,曹操又怎么把家业寄托在许攸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高贤”身上?
不过曹操杀边让激怒陈宫等兖州士吏的事实,又刘封不得不一再的按下这个疑问。
只是,刘封依然下不了决心来。
……
到嘴里的肥肉却吃不下去,刘封徒留着烦恼不已。与此同时,长安刘备也迎来了一位来自东边使者,下坯陈登,陈元龙。
“陈登拜见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