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小少年没有得到回应,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半天,才斗志昂扬的回屋睡觉。
养足精神,才好去江南,不是吗?
接下来的一天,苏岫清就带着北川漓陌,到儋州城里逛逛,尝尝新吃食,买些新玩意儿。
觅影和夜白,是第二天启程的时候,才出现在马车上的。
哒哒哒哒……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向着去江南的路,疾驰而过。
马车上,是三张寡淡无味的脸,普普通通的。
马车上,北川漓陌拿出随身携带着的琉璃镜,看了好几眼镜子里寡淡的面容,有些疑惑,“表兄,我们这副样子,已经出现过在儋州城了,去江南不必再乔装一番吗?”
“不必。”
“这是为何?表兄难道不怕,那个操纵秦记的幕后,尾随我们一路。”
见苏岫清闭目养神没有反应,北川漓陌继续说,“他们诡计多端,且敌暗我明,即使武艺再高,我们也就只有四人,断然招架不住暗地里的阴谋。”
……
北川漓陌还在分析,讲得头头是道。
苏岫清轻轻的抬眸,眼底的黯然,一闪而过。
漓陌还是太过单纯,这个世界本不适合他,只是生在帝王家,谁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而他现在,也还未成长到可以,即使无人庇护,也能安稳的站在那个位置上。
还是淡淡的语气,“先去往抚州,游玩几天,届时再往钦州去往江南。”
北川漓陌眸光一闪,“抚州,钦州?那不是绕了远路吗?”
苏岫清点点头,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从儋州到抚州,已经是去往江南相反的路,再绕一圈到钦州,一来一去的能耽搁不少天,与去到江南的日子也就对不上了。
一路上再换几张脸,就算秦记背后的人,眼线再多,也怕是广不到,一路追随着他们绕路去江南了吧。
钦州城和抚州城,那是当年外祖父收复草寇,最先攻下的两座城池,也被誉为最难收复的两座城。
先皇一高兴,一令赏了不少,外祖父的不少部下,也因此封官加爵,成了朝廷命官。
之后外祖父,更是一路南下,战无不胜,立下赫赫战功,一举结束与东岳和西晋的拉锯战,跻身四大强国之一。
只是战胜回京后,外祖父便朝先皇要了允许,辞去朝中官职,闲赋在家写写诗种种花。
此番允了表兄出门,便是因为自己,允了自己跟着来,也是想着自己能跟表兄学些东西。
这一路上再假意游山玩水,顺势联络外祖父的旧部,一举两得。
只是周围风光无限佳,北川漓陌却暗下眸子,突然就兴奋不起来了。
若不是因为他,大家都不需要做这么多冒险的事情。
清清浅浅的声音,传到耳边,“干嘛耷拉着个脸,到了抚州,带你去吃好吃的。”
马车的中间摆了张小桌子,下面是一壶还滚烫的热水,苏岫清抽开小桌子下面的抽屉,取了茶叶和茶壶,滚烫的热水带开一阵阵的茶香。
“就像这茶,入喉微涩,再一抿却又是唇齿留香,人生亦是如此。”
修长笔直的手,捂住一只青瓷茶杯,“喝杯茶,心中勿有杂念。”
北川漓陌接过苏岫清递来的茶水,仔仔细细的小口饮完,又吃了几块精细的点心,仔细回味着苏岫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