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你要为你的行为赎罪!”
“抛下荣誉,便只剩苟且!!”
“喝啊!!”
“那…为何…你要逃呢…”
亚索浑身冒着冷汗,陡然从睡梦中惊醒,就连手中的疾风之刃已经抽了出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口干舌燥的感觉让他清醒。
原来,只是一个梦…
他解开腰间挂着的酒囊,仰着脑袋将辛辣的流水倒入口中。
酒水是他逃亡这些年来唯一的慰藉。
永恩…哥哥…
亚索长出一口气,将剑刃收入鞘中,酒囊系在腰间后走了出去。
他已经到了崴里…
艾欧尼亚的民间传统中有一个节日叫做“绽灵节”,在绽灵花开的那一天,死去的亲人会以灵魂的形式重返艾欧尼亚,与自己的想见的人相会…
许多人都曾担心艾欧尼亚被入侵后再无“绽灵节”了,这个迹象表明失衡依然浸透了这方土地和这方人。
但现在,崴里的灵树上枝条萌发了新芽,绽灵花也再次盛开。
这还是战争之后的第一次。
来崴里灵树下谒灵的艾欧尼亚人络绎不绝,而亚索…也在其中……
他的疾风之刃上沾着难以磨灭的血渍,趁着绽灵节,他想去见一下被他杀掉的同门师兄弟…还有那个人…
亚索走在崴里的街道上,他的思绪不知飘往了何方。
突然脚下绊倒了什么,一个头戴斗笠,身形佝偻的老人险些摔倒在地。
缓回神的亚索连忙将老人扶住,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也不在是曾经那个冲动鲁莽的青涩少年。
“抱歉,老人家,我无意……”
“无妨,无妨。”老人支起身子说道:“魂灵过时不候,去吧…”
“我并不是…”亚索的目光有些闪躲。
“不是来谒灵的嘛?”佝偻的老人扬着头,笑盈盈的说道:“否则,又是何事能引来亚索阁下?”
两人四目相视,亚索也没有在否认…
“但您可有觉悟了?”
亚索淡淡地说道:“觉悟与否又如何?反正总归是赶不上了。”
“道阻且长啊…”老人依然笑盈盈的,又道:“老朽的山门兴许可以一试。”
“去留随意…”
老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见老人离开的背影,而亚索蹙着眉头思索一番,看了一眼晚霞呢喃着:“是吗…”
终归还是迈着步子跟了过去。
夜色降临。
路边却泛点荧光…
“时隔多年,绽灵花终于重开了,若是大地即将伤愈,那么阁下也是一样?”
两人跨过小溪,踩在小径上。
亚索半蹲下身子,他面前是一朵绚丽的绽灵花。“这条路,对么?”
“老人…鲜花…希望…”
老人伸手接过一片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花瓣,说道:“或许有希望就够了。”
“或许吧…”
花瓣落在水面,荡出点点涟漪…
老人的声音非常轻盈:“浸入崴里之河…沧浪涤尘…流水清心…往昔重现…”
亚索泡在崴里之河中,面前是他的疾风之刃,他借着手中剑刃的反光看着自己。
仿佛又回到了少年…
天下万般兵刃,唯过往伤人最深。
哥哥,我领会了你的教诲。
但,为时已晚……
“永恩你给我放手,我都要赢了…”
“你也打架啊!?”
“那是你没什么可证明的!”
……
“长老他教我习武……”
“那我更应该慷慨赴战!”
“我不会错的,永恩!”
……
亚索在河边石头上盘膝而坐,手里捧着一朵氤氲着光芒的绽灵花。
老人走到他身后,将一只杯子递了过去,背子里面是不知名的汤水…
“请用,一饮而尽可助阁下通灵。”
亚索接过杯子淡然地说道:“杯中之物,从来都不能消愁补过…”
“有时…我们必须直面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