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顾振涛已然换下朝服,身着便装站在窗外。
他有一妻三妾,此刻却孤身一人,看着他如此孤寂的背影,顾月池暗暗有些心疼。
定了定心神,她屈膝行礼:“给爹请安。”
从窗户前转身,看向站在桌前的顾月池,顾振涛抬手道:“你我父女之间无需如此。”一边如此说着,他一边来到桌前,示意顾月池坐下说话。
抿嘴而笑,顾月池乖顺的与顾振涛邻座而坐。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顾月池问道:“爹还没用晚膳吧!”
点了下头,顾振涛反问道:“池儿可用过了?”
“女儿用过了。”面对对自己一脸慈爱的顾振涛,顾月池心底微微泛暖:“您无需过分担忧,裴大夫看过了,娘亲已无大碍。”
轻轻的拍着顾月池的肩胛,顾振涛语重心长道:“似今日这般情势,为父实在不能忤逆奶奶,池儿长大了,该明白其中道理。”
“女儿明白。”今日之事,顾振涛心中该是最难受的。心中如是想着,顾月池迎向顾振涛的双眼:“可今日之事,确实怪不得娘。”
女人心海底针,可无论怎样,到底被情字所累,赵氏还是心系顾振涛的。现在仔细想来,赵氏刚刚不让她解释,恐怕是考虑到顾振涛的缘故,一个是女儿,一个是老娘,他是不想让他太难做啊!
因为不想让他难做,所以她宁可受着委屈,然后眼睁睁的忍痛看着他跟着老夫人离开。
顾振涛叹了口气:“我知道其中定有原委,却不知内情,正想与你问明。”妻妾成群之后,便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这也是当初赵氏反对他纳妾的一大原因。
“事情是这样的……”
为使顾振涛明白真相,顾月池将凌潇潇带回碧珠,再到后来赵氏到书雅阁问罪一一与顾振涛说了一遍。说到最后,顾振涛放在腿上的大手越握越紧,手背之上更是青筋迸起。
“胆大包天!”用力的将拳头砸在桌上,顾振涛脸色青紫,又气又急:“瑶丫头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气的是顾月瑶看似精明,却做出天谴之事,急的是他娘居然为了替她开脱,居然屈膝下跪,使得赵氏难堪。
整件事情琴瑟阁一方根本是受害方,可到头来却因老夫人一跪却成了众矢之的。打碎了牙齿还要往肚子里吞,将心比心,再面对他的冷言冷语,他难以想像赵氏当时是何等心情。
“事情并非一面之词,也不是空穴来风。”顾月池眼睛一红,眼泪掉了下来:“娘杖毙夏香便已认同了瑶妹妹的过错,俗话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有心害我,一次不成娘便担心有第二次,这才着急要把她嫁出去,可奶奶不许……”
伸手抽出腰间的帕子,顾月池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吸着鼻子:“娘这次是真受了委屈的。”
知道错怪了赵氏,后悔早些时候自己说的那些气话,顾振涛心酸的叹了口气:“此事我会想法子与你们母女做主。”
止住了泪水,顾月池眼神闪烁:“爹打算怎么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