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疑窦丛生,可看兰儿的样子,并不似在撒谎。顾月池唯一思量,便对她道:“你去把奶娘叫来。”
兰儿小嘴微噏,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眼下这个时辰?”
顾月池点头,“你就道我有重要的事儿要问。”
“是”又福了福身,兰儿转身告退。
待兰儿退下之后,顾月池便转而对叫花子道:“你今儿且先下去歇着,明日一早便去打听束草丫头的下落。”
“小姐的意思是……”浓眉微拢,叫花子看着顾月池。
与叫花子对视一眼,顾月池点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平白失踪。”
赵氏离世是何等大事,若束草在镇国将军府里这会儿早已来见过她,可她却如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应下顾月池的交代,叫花子便回去歇着了。只过了片刻,门外传来奶娘的敲门声,顾月池刚应了进,便见奶娘身裹棉衣,披散着长发便进了屋子。
奶娘一进屋子,见顾月池坐在床前,不由联想到赵氏生前,原本红肿的双眼再次泛红。赶忙伸手揉了揉眼睛,她来到顾月池身前问道:“兰儿说小姐有重要的事情要问奴婢。”
“嗯”轻应一声,顾月池点了点头示意奶娘坐在身边。“是有几件事情要问的。”
看了眼身边干净如初的床榻,奶娘缓缓坐下,心中百感交集。
顾月池并未急着发问,静静等着奶娘情绪平复,她这才开口问道:“奶娘仔细想想,当初我让潘安带回来与娘治疗疮毒的方子可有别人看过?”
“药方子?”低头思索片刻,奶娘点头回道:“裴大夫开的方子一直都是奴婢自儿个保管的……”似是想起什么,奶娘道:“期间有一次因府里药房缺了两味药,奴婢便把药方子交到聚福堂让老夫人帮着寻下。”
药方子交到老夫人那里去,姨奶奶怎会看不到?姨奶奶看到了合着就等于三房那对母女也看到了……
虽然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答案,不过当顾月池真正从奶娘口中听到时,心中的愤恨之意还是难以压制。握着床单的手倏地握紧,因心中极度愤恨,以至于顾月池的整个身子都有些微微发抖。。
见顾月池浑身发抖,奶娘忙抚着她的肩膀一下下为她顺着气:“可是这药方子此刻又惹了什么祸事?”
看着奶娘老实巴交的样子,顾月池摇了摇头,并未把事情原委告诉她。奶娘对赵氏的感情她心里清楚,她不清楚当奶娘知道赵氏真正死因后会是什么样子,到那个时候也许她会承受不住,而常年以自责度日。
静了静心神,顾月池问着她的第二个问题。“在娘死后二姨娘一直陪伴在侧,看样子确实处于真心,她说之所以如此行事是事出有因,而此因奶娘知道。”
奶娘回道:“那是因为主子对她有恩。”
顾月池不禁皱眉:“娘对二姨娘有恩?为何我从未听闻”
据她所知,二姨娘进门之日便是赵氏入佛堂之时,她们两人一个妻,一个妾,莫说没见过面,就算以前见过也该是誓不两立的。
“奴婢也是不久前从主子那里听来的。”叹了口气,奶娘回想道:“若仔细说起来,事情还要追朔到十几年前,那个时候二姨娘刚刚小产,身子极其虚弱,却偶然得知自己之所以失去是有人有意为之,可老夫人偏袒,她一气之下便想寻了短见,结果却被主子所救。”
听了奶娘讲述,顾月池不禁喃道:“居然是救命之恩。”现下回想,在赵氏出佛堂后,二姨娘一直中规中矩,却从不曾提及此事。
奶娘点了点头,又是苦叹一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仔细说起来,这二姨娘也是个可怜之人,自那次境遇之后,她便再无所出,没有孩子,在府里自然不受老夫人重视,连带着前阵子她娘家出事,也是夫人拿出银子替她解围的。”
顾月池并未追问奶娘二姨娘娘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即使是问到这里,她也已然确定二姨娘为赵氏守灵并非作秀,而是出自真心。
想到这里,顾月池不禁讪讪一笑,笑自己天真。
作秀吗?
根本是她多虑了
别人若是来琴瑟阁作秀,那十打十是为了巴结赵氏来的,如今赵氏故去,她们作秀给谁看?
抬眼见奶娘正盯着自己看,顾月池忍不住问道:“奶娘在看什么?”
拉着顾月池放在床上的手,奶娘的双眼再次泪湿,“奴婢只是觉得小姐这次出门回来真的长大了。”
她能不长大吗?
跟着苦笑一声,知道此话接下去必是伤感话题,顾月池正了正脸色,问着奶娘:“方才在门外候着的是兰儿,我这次回来为何不见束草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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