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金安。”娴雅福了一福,安安一把拉住她:“做什么,你要我给你还礼还是叫你一声四嫂?咱们之间还讲这个!”
皇后笑笑:“这儿就别讲这些虚套子了,你们两个安安心心在这儿呆着。没外人的时候就跟从前一样说笑也是无碍。”
“听见没?”安安望着娴雅:“你要是再给我行礼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娴雅点头,只是脸上依旧是那种恬静淡然的神色:“皇额娘说了,我听就是。”
安安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娴雅略微有些苍白手不自觉覆上安安隆起的小腹:“让我摸摸他,我只看过别人的孩子。只是一靠近,孩子就被抱走了。”
皇后心底一惊,这件事是谁说出去的?难道是有人将皇帝对自己说过的不宜子孙的话说给了弘历?皇上一定不会说,再说就算是真的又如何?自己不是一样不宜子孙,只是皇帝也不曾为了这个不让自己去抚育皇子公主,只是在阿哥所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
“抱走做什么,还怕你抢了去不成?”安安满不在乎:“这孩子可皮了,常常在里面翻腾不住。踢得我难受,我要是嚷五阿哥就说我不该骂孩子。”
娴雅羡慕的眼神看得人心疼,皇后已经是略微猜出这人是谁。只是要是当面去问,岂不是坐实这件事自己跟皇帝事先就知道了,那弘历岂不是对自己跟皇帝心存怨怼。
“我好想抱抱他。”娴雅低低说道:“永璜阿哥我连看看都少,至于小格格就只是见过一次。”娴雅手在安安肚子上摸个不住:“将来他出世了,一定给我看看。”
“你带走都行,要不一准被他阿玛惯坏了。”安安道:“以后一定是这样的,皇额娘您说呢?”
皇后心底泛起一阵凉意,没想到看上去那样温厚贤良的女子心地如此险恶。不仅是皇家忌讳,便是寻常百姓家都是最忌讳的事情她会这样毫不避忌地说出来,看来真的是险恶至极。
只是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自己想怎么就怎样了。她为了自己地位稳固,不惜用性命开玩笑。一次又一次的怀孕,直到生下皇子为止。比之于她,好像是自己不够心狠意狠。
“我看啊,昼哥儿以后肯定是宠孩子宠到无法无天的。”皇后心底对娴雅满是痛惜,只是在嘴上却不能露出一句半句:“只是要把孩子给娴雅抱走的话,不止是昼哥儿就是你也是舍不得。还在这儿说大话,到时候还指不定哭不哭鼻子呢。”
安安不好意思地一笑,娴雅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手。安安看着她:“你也该有个孩子了,要不将来会叫人走到你前面去的。虽然我不该说这话,只是有了孩子才是咱们这些人唯一的护身符。”
娴雅脸色灰暗起来,孩子?宠爱?什么都跟自己无缘,弘历根本就不拿正眼看自己了。所有人都能更弘历共宿一宿,只有自己就好像是乾西五所那些空屋子一样。根本就是多余的,没有人会觉得还有一个侧福晋。自己不过是空担负了一个侧福晋的名头而已,至于别的只怕这一生都跟自己无缘了。
弘历从皇帝的万方安和乘船过了福海到皇后居住的杏花春馆,硕大的船坞停在岸边。不远处就是杏花春馆的大门,皇后一直都住在这儿。
“四贝勒爷金安。”门外职守的太监迎上来:“皇后主子刚和五贝勒福晋出去了。”
“嗯。”弘历住了脚:“没人了?”
“五爷刚来,在里面等着。”老太监不知是口齿不清还是别的:“侧福晋也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