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刚沐浴完,只是穿了件不打算见人的象牙色氅衣坐在榻上看着身边的小宫女莲子绣花。娴雅绕过屏风过去:“好闲适,就这么坐着。”
“福晋金安。”安安身边的莲子知道两人熟识到互不避讳,笑着迎过来:“奴才给主子到茶去。”
“脸色这么好,看来歇了一觉还真是好。早间的时候,脸色煞白的吓人。”安安往旁边挪了挪:“皇额娘只怕是今晚歇在万方安和去了,这儿就咱们两个。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话,咱们俩跟从前一样睡一块儿?”
“你说话还是跟从前一样,半点不让人。”娴雅捋着裙裾在一边坐下:“肚子大了?”
“我穿的裙子大,显不出来。”安安摸着肚子笑起来:“这孩子有点皮,虽说是月份还早就爱踢我,不知道是不是和他阿玛一样。”
娴雅在她身边坐下,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怎么,咱们第一天认识?你说话还要这样子吞吞吐吐的?”安安看见宫女进来:“莲子,你到外面看着。”
“嗻。”莲子放下手里的茶福了一福退出寝宫。
“有件事我想和你说,只有你能帮我。”娴雅脸色惨白:“还记着上次你跟皇额娘到万方安和那边去的事么?”
“怎么了,那日你也是不舒坦没去的。”安安不以为意:“这几日你脸色也是不好,哪儿不舒服?”
“我来便是和你说这个的。”娴雅有些不安:“那日皇额娘和你不在这儿,四贝勒来给皇额娘请安。后来,就到了我那边去了。”
安安一怔:“这事儿可是不合规矩的,皇额娘的寝宫里怎么能出这种事。”
“我知道,要是不出事也就罢了。这出了事谁也保不住。”这种事和国丧之中怀孕生子是一样犯了大忌讳,是国礼家法所不容的。
“你有喜了?”安安惊讶地看着她:“真的?”
“两月月信未至,还吃不进去东西。又不敢传太医,一旦传了太医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娴雅摸着自己没隆起的腹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安皱起眉:“这事儿四贝勒知道?”
“你回过撷芳殿一趟,我是自从来了以后就没回过宫。”娴雅看看安安的肚子再看看自己:“要是被人知道的话,谁去给我担待?”
“那孩子怎么处?”安安看着她:“在府里站住脚不是宠爱而是要孩子,没有孩子别的全是假的。”
“违制了。”娴雅抓住安安的手:“安安,看在咱们昔日的情分上帮我这次。”
“要我怎么帮你?”若是她说出要自己帮她打掉这孩子,这件事说什么都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