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这副怔忡的模样,每到这种时候弘历心底都会涌起一股没来由地酸意。有人无时无刻不在占据着她的心神,她为何不跟别的女人一样。高芸嫣从来都是以自己的欢喜为欢喜,一切都是为了吸引自己所有的瞩目。只是她却做不到,想到这里弘历手不免加重了力道一把将她环进怀中。
娴雅看清他的脸,眼睛仿佛笼上一层水雾。若是两人这辈子都不知道有过一个孩子的话,对于多子多福的他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只是自己,兴许这一生也只会有着一个。咫尺天涯,就算在自己身边也未见得知道谁是谁。想到这里,不由自主搂紧弘历的腰。
弘历嘴角微微一勾:“你还知道要怎么做?”一下将她抱起来:“身子比先时沉些,怎么离了我反倒是心宽体胖了?”
“没有。”娴雅知道自从生过孩子以后,自己就不再单薄而清瘦了。好些地方都跟从前不一样,只是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是么,等会儿我就知道了。”弘历邪魅地笑笑,径自将她抱进了寝殿放到宽敞的紫檀卧榻上:“你说是不是?”
每逢这种时候总是觉得他的手无处不在,好像不论自己躲到哪里都会在方寸之间将自己揽入他的手中。只是须臾功夫,外衣就被他剥脱掉。早已不是溽热的盛夏,衣衫也不再单薄。怎么在他这里还是易如反掌?
肌骨匀称的娇胴呈现在眼前,比之于从前增添了难以掩饰的诱惑。弘历笑着覆上她丰盈的柔软,尺寸纤腰依旧是盈盈一握。娴雅忽然想起那时候额娘让她吃下那一碗碗苦涩黝黑的药汁时候说的话。原来额娘也料到了这一刻,所以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
娴雅颤抖而艰难地呼吸着,两人的气息炙热灼手。弘历几乎难以自制,她总有法子让自己从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荡然无存。卧榻之上两人缠绵之际,旁人少见的羞涩胆怯让人无法控制自己的举动,只有当两个人到达巅峰放才肯罢休。
“妖精!”弘历看着娇喘吁吁的女人:“谁教的你这样子?”一行说,一面将她用力压在身下:“我定然叫你讨饶才罢。”
身下的女人抱紧了他,想要说什么。脱口而出的却是异常娇软柔蜜的呻吟,才一出口才知道不妥。赶紧闭了嘴不让那种声音传出帏帐之外,弘历俯身含住她的樱唇:“只是叫给我听,我要听你叫。”
唇舌相互搅动着,低哑的声音在两人耳边环绕。自从午后开始,弘历便没有离开过娴雅的寝殿。
烟霞站在二进院影壁外良久,弘历身边的大太监王庆不敢进去便站在院中。掌灯时候方才看见如霜出来,烟霞过去:“王爷在里面么?福晋有事请王爷过去,你去回王爷一声。”
如霜扭头看看寝殿紧闭的大门:“姐姐请等等,我去回话。”毕竟是富察氏身边的大丫头,如霜没有当面给她难堪。这是娴雅常说的那句话,打狗要看主人面。
杏儿和雨芯坐在寝殿外的小屋子里,低声说话。看如霜绷着一张俏脸进来:“怎么,谁欺负你了?”
“烟霞说福晋有事请王爷过去。”如霜气不忿地说道:“这是什么规矩,难不成我还进去回话!”
杏儿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就说你叫了,王爷没说话。要是烟霞真要请王爷过去的话,就自己来叫。”
如霜捂着嘴笑起来:“我看她有那个胆子。”
“你可要诚惶诚恐地说,别这么着。要不主子知道,会生气了。”杏儿悄笑道:“要是这次主子又有了,再看谁敢轻视主子。”
如霜已经装出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出去,雨芯隔着窗户看看外面:“只怕福晋知道了,明儿真会给主子脸色看。”
余下两人依言望向窗外,烟霞怨毒的眼睛盯着寝宫紧闭的朱门。她们三人都知道富察氏身边两个大宫女,墨菊还算有点好心。有时候遇到一些事情富察氏和烟霞容不过的,若是到了墨菊手里说不定会这么过去,可是到了烟霞手里只怕会比在富察氏那儿更难过。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