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庸年纪虽小，但人并不笨，看到平时素来温厚的何问露出这种眼神，瞬间便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不禁打了个寒颤，望向小十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好奇。</p>
沉默了许久，何问方才开口道：“小十二……不好听。”</p>
小十二有些紧张，又有些委屈，这只是牙婆按年龄顺序起的名字，哪里会好听呢？</p>
何问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儿，忽然看到她身上绣着的几片枫叶，询问道：“不如你叫红叶吧？”</p>
何庸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小十二不好听，红叶哪里好听了？</p>
果然，何家主脉就没有一个会起名字的。</p>
何问嫌弃地瞄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小十二问道：“怎么样？”</p>
小十二抿着嘴唇，裣衽一礼，“红叶谢公子赐名。”</p>
何问把她扶起来，神色认真地说道：“你不用给我行礼，还有，任何我不用行礼的人，你也都不用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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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何家便已然传开，从来不需要侍女的何问少爷买了一个侍女，更让人不解的是，那个名叫红叶的侍女俨然是小姐的待遇，不仅有单独的院落，甚至就连平时用餐，都是与何问一起。</p>
见各种流言传得有些厉害，何问便公开宣布红叶在何家的地位等同于他，任何人不允许再嚼舌根。</p>
然而面子上不说，私下议论却变得更多了些。</p>
直到上元节夜晚，何家一支脉子弟拦住了跟着小姐们准备前往家宴的红叶，声音响亮平和，“这家宴，还是姓何的，红叶姑娘是下人，不方便吧？”</p>
灯火通明，这动静自然吸引了院中众人的眼球，方才十岁多点的红叶不知如何作答，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p>
稍后赶来的何问把眼眶有些微红的红叶拉在身后，眼神在院中环视一圈，他的声音更为响亮，更为平和，“看来，有些话平淡着说，总有人选择不信。”</p>
说完，他看着这位并不熟识的兄长，笑着取下背上铁剑，在何家众多子弟和下人的注视下，带鞘砸了下去。</p>
那人断了一条腿，何家自此再无杂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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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过后，何问带上红叶一起前往青山。</p>
许是翠峰绿水洗涤了人心，繁华散去后，红叶终于鼓足勇气问道：“公子，我能问为什么吗？”</p>
何问知道她在问什么，但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红叶知道修行吗？”</p>
红叶点了点头，武学九品一品五境，早已深入人心。</p>
何问接着问道：“那红叶听说过道心吗？”</p>
红叶又点了点头，这个道不是道门的道，而是自然。拥有道心之人先天便会比常人更能感知到世间变化，更能通晓世间变化。</p>
兰若寺法显，青山谢周，明月楼柳心月。</p>
这是江湖上最负盛名的三位天生道心之人。</p>
何问指着自己：“我，就是天生道心！”</p>
红叶有些不解，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