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武学道路千百种，终归还有个适合不适合的说法。”</p>
柳心月接着说道：“有些人在儒门不成，转而修道却一帆风顺，再比如烈阳刀楼东震，辗转道儒法佛碌碌无为多年，摒弃四家之念后才一朝通玄。”</p>
何问说道：“适合不适合很难评判。”</p>
柳心月赞同，“确实不好评判，说到底还是个天赋问题。如果当初你没有拜入青山，而是跟法显那和尚念佛，现在也会是个小佛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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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挠了挠头，并不想讨论自己念不念佛，白眼道：“柳姨您是不是想说，红叶最适合心剑术？”</p>
“这是当然，红叶是剑心天成，没有什么比心剑斋更为适合。”</p>
说完这句话，柳心月看向红叶，认真道：“红叶，柳姨再问你一次，愿意跟我去学剑吗？”</p>
红叶下意识里看了一眼何问。</p>
何问却没有给她回应，低着头，神色平静地观察着木桌表面的圈圈年轮。</p>
柳心月并不急着等到红叶的回答，她端起茶水，小口抿着，不再多言。</p>
这场谈话陷入了沉默。</p>
王轻纱看看红叶，再看看何问，心中好生不解，她很想问红叶这有什么可犹豫的？那可是心剑斋的传承啊！</p>
是的，对很多人来说，这样的机遇摆在眼前，当然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好比这个江湖上，谁都想列位无双榜名满江湖。</p>
但红叶不同，在她还没有学剑的时候，那个把她从清河人家领出去的少年说，要和她一起，看一看这座江湖。</p>
于是，当她第一次握剑，她就明白了自己学剑的理由。</p>
她要陪着这个少年去看一看江湖。</p>
而现在，他们才刚刚下山。</p>
她当然想跟着柳心月走，去接受心剑传承。</p>
只是相比之下，她更愿意留下来。</p>
她带有稚气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旋即便坚定下来，“谢谢柳姨，只是我……”</p>
“当然愿意咯！”</p>
何问突然抬起头，笑着说道。</p>
红叶一怔，说道：“公子……”</p>
何问看着她，微笑说道：“前些天咱们还讨论剑仙来着，你看啊，以红叶的资质，要是学了心剑术，说不定会成为剑仙不是？”</p>
何问不等红叶说话，继续说道：“师父又常说我有剑仙资质，将来咱们都成了剑仙，心剑仙和道剑仙一起行走江湖，那不得记到书中，流传它个千百年的？”</p>
红叶苦着小脸，也不接话。</p>
何问想了想，说道：“你看，咱们以为的偷偷下山早就人尽皆知，所以我现在也要先回清河。我答应红叶，等到红叶学成归来，咱们再继续原定的行程如何？”</p>
红叶幽幽道，“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定过行程？”</p>
安静了一会儿，红叶低声道：“我不想离开。”</p>
何问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拜入心剑斋，接受心剑术的传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红叶不想离开，他又哪里想让红叶离开？</p>
但何问很清楚，这对红叶来说，是最好的选择。</p>
何问看着红叶，正色道：“红叶，师父曾告诫我们，大道之路，不困于心，不囤于情……”</p>
“行了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