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明回到青山，把埋骨战场发生的事和林朔月有关的消息一并带了回来。</p>
最主要的当然是部族战士们，那些疯狂不是源自红叶，而是引路人。</p>
这基本代表了那些疯狂不可抹去。</p>
谁都找不到引路人。</p>
即使找到，也解决不了问题。</p>
那些疯狂属于另一种形式的香火。</p>
“神灵虽死，信仰不绝。”</p>
这是香火道典籍中的最后一句话，也是香火道最霸道的地方。</p>
跟人们信仰道尊佛祖是同一个道理。</p>
即使道尊佛祖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甚至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人们还是信仰道尊佛祖，这些信仰会随着道门与佛门传承，道佛不灭，传承永不断绝。</p>
如今在西北部落中，引路人把自己塑造成了一种类似的信仰。</p>
部族们把他称作佛尊。</p>
那么就算引路人死了，这些信仰依然会一直存在下去，除非所有的信徒消亡。</p>
说完这些，话题便转到了林朔月身上。</p>
东方月明对方正桓说道：“那这事就你去牵头做了。”</p>
方正桓应了下来，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没有任何停留，便开始着手书写拜帖。</p>
方正桓与东方月明资质相仿，但相比于东方月明，他终究被青山和道门分了太多的心，想要凭时间和底蕴一举突破领域，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p>
就算方正桓对领域境没有太多渴求，听到新的可能性，依然有些激动。</p>
想必唐琛一行人会更为激动。</p>
……</p>
……</p>
青衣划破云雾。</p>
另一人落在了东方月明身边。</p>
东方月明叹了口气，心想该回答的果然避不过去，微微一礼说道：“掌门。”</p>
辛词恭敬还礼：“师伯一路辛苦。”</p>
东方月明说道：“掌门不是要去益州？”</p>
这是前些天定下来的事情。</p>
大和城战事愈重，益州各门派世家都派人去支援大和城，包括天机阁都有不少人下场。</p>
在这其中，半数的斥候都划归到了总管情报的诸葛远麾下。</p>
即使有梁祁等人在旁协助，诸葛远仍是有些扛不过来，想要一个擅长术数的人帮忙。</p>
辛词是最好的人选。</p>
问题在于，辛词已是青山掌门，去给天机阁的少阁主帮忙太过不妥，诸葛远写信请求的时候，语气也只能放低，说明所有的利害。</p>
辛词不在乎这些。</p>
对于青山来说，只要群山不倒，便不会有人敢说什么闲话。</p>
对于他自身来说，在青山停留了太久太久，正好有了离山的理由。</p>
想到这里，辛词笑了笑，说道：“后天便走，正好有些事想问一下师伯。”</p>
“关于红叶？”</p>
东方月明挑眉说道。</p>
辛词点点头：“是师妹的事。”</p>
东方月明说道：“那就没什么可说。”</p>
辛词沉默了会儿，认真说道：“师伯为什么如此绝情？”</p>
东方月明看着他，平静说道：“你写信去的兰若寺，应该比我更清楚其中的理由。”</p>
那封信同样是关于红叶。</p>
写信的是辛词。</p>
回信的是法显。</p>
想着信上的内容，辛词沉默了更长时间，轻声说道：“又不是没有机会。”</p>
东方月明冷冷说道：“只有半成。”</p>
辛词说道：“那也有半成。”</p>
东方月明斜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进了修筑在崖畔的小房里。房门被一道剑气带上，发出了一道砰的响声，声音没有被山顶的风吹散，回荡了好长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