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们正在温暖的被窝里做梦时,哨声响了.但是我们那时还没有对哨声形成一个警觉的反应,几秒过后没有人起床.
“紧急集he!”
李八一大声地喊了一句.
这时宿舍里一下有了反应,搞得鸡飞狗跳一样的.当时我就想骂哪个丫的,连个灯也不开,就光靠外面的那个路灯的微光有个鸟用啊.想归想,当我们把被子打包背出去后,已经是五分钟以后的事了,这时过了五分钟后的兵被拦下了.当时我也在其中.超过五分钟后的兵一人一个三十的俯卧撑,班长做五十个.而且要求是双拳做的那种.第一次把拳头放在冰冷的地面时,那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做了几个后,有的被子从背上掉了下来了,大约做了十个后有人受不了了,身上大约有七公斤的家当是很让人有些吃力的.一些人的茶缸磕在地上直响.我身边的一个胖子十个后就在那里不动了,高连当场上去就照他屁股后面踩了几脚,然后叫道:
“做不了是吧,做不了也得做.哪个班长手下的兵做不了,还差多少,班长就多做多少.”
这时务二实在新兵中第一个完成的,然后在那里不动了.
“怎么不做了?”高连走过去问道.
“报告连长,我做完了.”
“嗯,归队.”
“是.”
那小子就欢天喜地跑回队伍中去了.
当我做完那三十个后,只觉得脖子那里很疼,身子软软的.刚才那个一出门口被冷风一吹就缩脖子的感觉倒没有了.那以后,整个新兵很少再有人迟到了.
五公里后,又是是把我们来了人累马仰的感觉.
日子一晃七天过去了,这天吃过晚饭后李八一把我们收在一起召开每日一次的班会.
“同志们,经过七天的相互接触,你们对部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了吧,也一定有了自已的想法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心里就犯嘀咕了,敢情这家伙是不是要让我们做一下士兵的成长之类的报告,于是心里面开始打起腹稿了.
“你们也看到了,这七天我也挺忙的,所以今天我们就一起选个副班长.”
副班长?我们没有反应过来.
“为了体现民主,我们以不记名的投票方式,把你们心中的副班长的人选写在上面,然后票数最多的那个就是副班长了.嗯,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我出去打杯水.”
李班一走,就是我们一屋子的新兵大眼看小眼的了,选哪个这是个问题.当时我倒是很爽快地写上务二实的名字,因为这家伙的身体素质不错,而且性子老实,当了副班长后铁定不会成为一个剥削阶级的.兵们看到我写好了,也开始写心里的人选了.
“成子,你选的是谁啊?”教士问道.
“呵呵,这可是不记名的投票啊.我们可不能搞暗箱操作,得民主.”我故意正色道.
“拉倒吧,你不说,本来我还想投你呢?看来算了.”
“什么,你要投我啊?那请你投下你那神圣的一票吧,人民以后的福利就看你那票了.”我说笑道.
投票结果让我很意外.因为袁成八票,务二实一票.
未了,务二实很不解地说了一句:
“哟,哪个这么看得起我啊,居然还给我投了一票.
当了副班长后,我一点也没有高兴的劲儿,从以前当班干部的经验来看,在这个地方想混好一个副班级的职务,就代表你得比别人多流点汗,多付出很多.那种待遇我可不想啊.
“成子,你是副班长了,班里可有八双眼睛盯着你呢?所以,凡事要做个榜样.”
这是李八一给我的第一句.
当时我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靠,老子都还没有走马上任呢。你以为我想当啊.当然了这个想法只能在心里,如果放到台面上去的话,不说李八一吧,估计班里的那几个哥们儿都会把我给水死,我还是觉得让教士当这个副班长还好一点,这样还可以顺便把上帝的光辉传播一下.当然谁都知道新兵连的副班不是那么好混的。
有了职责,就得尽义务.于是我就那样当上了标兵,所谓标兵那玩意儿不外乎就是比别人多用点功就是了.虽说同新兵,但是现在你是副班长了,不管是平时还是训练别人可都是看着你的呢?你好意思能不行么?
那时我不傻了,知道给自已找个能立榜样的,务二实那人不错,真诚,而且军事素质不错,如果不是我占着在大学里军训过几天和文化比他高一点的话,我觉得他还是可以一个优秀的副班长的,而教士那家伙虽说没事会把上帝的名头挂在嘴头上,但是在脑筋这方面还是很活跃的.所以,这两个成了我的重点对象.虽说这样做有点拉小山头的嫌疑,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不可能和每个人的关系处得好吧?总得有几个支持自已的铁杆粉丝吧,这不算过分吧?
差不多一个星期后,我们由于正步走那些基本变成步兵战术基本操练.那时天开始下雪了,在室外的温度极底,我也是第一次对零下十度的温度有了一个认识,下雪后一般时间下不会很快会化去,然后再变成冰,再有一层雪上去,然后再化冰。每天早上天还没有亮时我们就得起来跑操,那时不管被子里多么暖和,一听见哨声条件反射性地跳起来,一阵鸡飞狗跳后便出了房门,外面的风冷得像给你迎面打了一团冷雪的感觉.值班员的嗓门一声,我们啥也没感觉了,然后就开始跑开了.大多时间操场上和外面全是雪,把脚面给全盖了那是常有的事
怎么办呢?能怎么办,不可能把雪扫了再跑吧?于是我们就像那样开跑起来,跑时间长了,有些气喘的时候谁也不敢用力地呼吸,因为那冷空气吸多了不是一般的让人受不了啊.有时不得不边跑边用只手把鼻子给捂住.时不时一股旋风吹过我们,那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了的.时不时有人脚下一滑,一个人跌倒了,又会带着几个人一齐跌倒。有时呼呼拉拉地一串人来个冰糖葫芦的跌倒,和高速公路的连环车祸差不多的一个操行。
我们就那样在雪地跑着,背着自已的家当跑着,直到我们浑身发热,多希望让风吹得再冷一些,高连才会放过我们.吃了早饭后就得把操场上的雪给清了,准备上午的步兵操练.积雪还好说,但是冰面就不好了,于是乎这项也算是我们的一个例行课目了。
“教士,你不是跟上帝很熟么?跟他打个招呼,不要下雪了,这天都冻成这样了,是不是你的上帝嫌弃你了.”一个同班新兵开玩笑说道.
我们上政治教育时是提倡无神认的,这和教士的信仰有点相违背的意思,所以大家对他家的那个上帝不太以为然.
“呵呵,存在必有理由.怕冷的话就躲在屋子里不要出去了.”教士回道.
那时教士不敢像刚开始一进兵营中那样传教,这丫的胆子也够可以的.当时还主动找到李八一,李八一以为是新兵来向他反应情况或者什么的,哪怕三句话后就明白来了,原来是教士来传播他的光辉了,但是李八一不好和国家的宗教政策对着干,于是便说道:
“佛,你知道什么是佛么?我妈是信菩萨的,你看看,我这儿还有一声观音玉呢.”然后真的解开衣服给教士看了看他那边观音玉.教士也就闭嘴了.只是后来有一次李八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我才知道,原来那块玉是他对象送给他的,权当定情信物.李八一不好这一口,但是对象送的总不好拒绝吧,于是便带上了.
那会儿教士这小子开口一个上帝,闭口一个上帝的,搞得我们很烦啊.于是新兵们便说道:
“教士,你就省点心吧,这么冷的天,我们要太阳有光辉,而不是上帝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