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看到莫霏凡的脸上竟掠过一丝尴尬的神色,很快他又摆出一副流氓态势,捏着我的下巴,嬉笑道:“大嫂既然有兴趣,那做小弟的一定满足大嫂的这一宏伟愿望。”
然而谁也没想到,我会在大婚之日,穿着唯美的婚纱就在举行我的婚礼的那家宾馆,爬上天台,从上面飞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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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躺在一张几乎是没有褥子的硬木板床上,全身像是被撕裂开般的疼痛,脑袋里混混噩噩。
我努力睁大眼睛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十分简陋的小房间,斑驳的墙壁,灰暗且完全不平整的水泥地板,整个房间竟然连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紧闭着的涂刷着绿漆的小木门。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地狱!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床头的一个小木桌上有一面红色的小圆镜,我便使劲凑过去照了照,里面出现了一个脸色苍白,发丝凌乱的美人儿,可这美人儿明显不是我。
煜(该死,我又想起这个烂人)以前常说,我的美是带着一种英姿飒爽的酣畅的美。可现在这个美人儿,俨然就是从古画上面走出来的,山眉水眼盈盈立。巴掌大的瓜子脸,笼罩着一股淡淡的疏冷与哀愁,如诗,如画。
我用手指抚摸着自己这张精致的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么,死了之后难道还会改变人的相貌?或许,我是……遭遇了穿越?
我正在胡思乱想,紧闭着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大红色长棉袄,身材微丰的女子手上拎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她抬头见我斜歪在床上,笑道:“醒了,怎么样,觉得好些了没有。”
我怔怔的看着她,问:“这是哪里?”
她看着我一愣,把袋子随随便便往地上一放,走上前来一探我的额头,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不烧了呀,难道这丫头摔坏了脑子?”
然后她眼珠骨碌一转,背着手看着我转悠着鬼笑道:“小丫头片子,想骗我,呵,你还嫩了点。”
看着她那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我也渐渐明白,我不是下了地狱,也没有遭遇什么穿越,而是……重生了。
桌上有一本泛黄的印制粗糙廉价的日历,我拿过来一看,上面俨然写着,二零一一年。我看到日历乱七八糟的已经撕到二月十四日。
依然是二零一一年二月十四日,我竟然重生在离开这个世界的同一日。
“喂,你怎么啦?”一只在我面前挥舞的手臂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无奈的看着我的这位室友,叹息道:“我真的失忆了。”
她仔细认真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从狐疑变得越来越凝重,良久才抓着脑袋气馁道:“怎么只是从楼梯上滚下来就把脑子给摔坏了呢。都怪我不好,跟大家一起挤着去看莫氏集团神秘的继承人,你也是……”
“莫氏集团?你说莫氏集团?”我不等她把话说完,急急的抓住她的胳膊问道。
“是呀,我们俩上班的地方,莫氏集团嘛。你想起来了?”她看着我脸露喜色。
“哦,好像有点印象,”我含糊的点头,又问道,“你说我们俩在莫氏集团上班?那,我们做什么工作?”
“你呀,运气多好,跟我一样的情况嘛,偏偏你去应征就聘上了市场部经理助理,而我,却还是你说了很多好话人家才让我去市场部当了一个小小的文员。”似乎她对这件事是很忿忿不平的,说起来满脸的羡慕加嫉妒。
我只好尴尬的笑笑。
等等,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名谁,我这个室友又是何方神圣,只是看着凄苦的现状,肯定是两个穷人家的孩子。
还未等我发问,室友却突然说道:“暖意,你说,外面传的莫少的事是不是真的?听说……”
暖意?我的名字仍然是暖意?我猛然坐直身子,怎么这么巧,竟还是让我用这个名字重生。我忍不住打断还在滔滔不绝的室友:“你刚刚喊我,暖意?”
“对啊,你是沈暖意,我是林小月嘛。”林小月不以为意的看着我,又双手一拍不好意思道,“哦,忘了,你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唉,看来这个林小月还真是挺没心没肺的。
后来,从林小月的口中,我了解到原来我和她都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福利院资助我们念了一些书,十八岁,成人之后,就只好自谋生路了。
莫氏集团招人时,我和她同时跑去应聘,我想我肯定是因为相貌的关系,被市场部的张经理看中,被他聘去担任他的助理。我们俩进去不到两个月,还在试用期间。
幸而,我对莫氏集团是熟悉的。大四的时候,父亲说,给我一个社会实践的机会,到他一位朋友的公司里去实习,而当时我去的就是莫氏集团。后来,我才知道,父亲安排这一切,是想让莫家的人全方位的了解我,我就像一头待宰的猪仔,被人裸的置于案板之上而不自知,只知道,这样的经验得来不易,我要努力学习。果然,我安静内敛,勤劳踏实,莫家两老对着我父亲欣慰点头。
我很清楚,我现在的上司,市场A部的赵经理,那是个年过四十,长相猥琐的老色鬼。我实习的时候,经常在洗手间听到公司里的那帮小女孩愤愤的痛斥着他。
而现在,既然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既然沈暖意又活过来了,那么,我亲爱的父亲大人,莫霏凡,张子煜,咱们一个一个走着瞧。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