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还是当我没说过吧。”
兮若意兴阑珊的敷衍着,她又不是救苦救难观世音,以普渡众生为己任,万不得已时还要牺牲小我成就大局,让这色胚糟蹋换取德昭帝假仁假义的和善开明,怎么算,这都不是桩划算的买卖,还是先虚应着,回头再从长计议,何况,不还有个风头正健的后援赵香容么,也不差在这一时了不是——兮若搜肠刮肚的翻找着合情合理的推脱借口,和墨羽这变态色胚的几次接触,实在令人胆颤心惊,她不想再添一次悲凉凄惨的恐怖回忆。
她这厢兀自神游太虚,似乎这样说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待到看见向自己探来的手臂竟是光|裸着的,顿时发觉异常,抬眼看去,愕然的瞪大了眼,面红耳赤的指着墨羽,张口结舌道:“你、你要、要干什么?”
先前兮若走神,墨羽并未叫她,很是随性的脱了外衣,见兮若脸上还是一阵阴一阵晴的陷在自己的神思中,似乎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墨羽很不舒服,又脱掉了丝白的中衣,光|裸了线条完美的上半身对着兮若,可兮若还是低眉敛目,大概是神思有了结果,她笑得有些自得意满,在跃动的烛火中,那别致的韵味很是生动惹眼,令墨羽有瞬间的愣怔。
须臾回过神来,见兮若还是将他隔绝在她的神思外,墨羽实在有些恼了,探手抚上她小巧的下巴,逼得她抬头正对着他,倾身上前,鼻尖似乎要贴上了她的,声调魅惑道:“你说呢?”
危险,很危险!兮若脑子里顿时全是这样的念头,身子又不受控制的打颤,憨憨傻笑道:“妾身不要赏了,什么也不要了。”
墨羽突然笑出声来,并不理会她表现的多么楚楚可怜,手臂一圈便将她揽入怀中,然后压着她倒在了床|上,将她完完全全的纳在了身下,附在她耳畔笑道:“本将军累了,要睡觉。”
他的身上不复最初印象中那浓郁到刺鼻的脂粉味,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清新味道,薰得她似要醉了,他的发舒缓的倾泻下来,柔软非常,有一缕落在了她脸上,微微呵着她的肌肤,有些痒,可她双臂被他牢牢的圈着,没办法拨开那缕发,紧绷着身子,心擂鼓一般的跳着,好在墨羽压到她之后并没有旁的动作,似乎当真只是想这样睡一觉罢了。
被压得喘不过气,兮若忍无可忍,拼命似挣扎起来,终是敌不过墨羽,额头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子,深深的喘息着,头上传来墨羽不急不缓的调侃,“你莫不是打算欲擒故纵,想着挑起本将军的兴致来吧?”
兮若顿时消停,身子僵直,脸上的笑容很勉强,小心翼翼的应道:“您方才说自己累了,我这里实在简陋,怕屈了您这精贵的身子,您还是回主宅去吧。”
墨羽复又散漫的趴在兮若身上,漫不经心道:“不妨事,本将军全当忆苦思甜了。”
兮若感觉自己快要被他压死了,变态的人总会干出许多变态的事情来,她想墨羽一定是记恨先前她骂他的那些话,所以打算用这样的方法连吓带压的祸害死她,兮若想象着如果被墨羽这么压死了,传出去会不会成为凤家又一桩笑话,也有可能成为墨羽又一桩令人生畏的例证。
沉默了许久,兮若又嗫嚅道:“夜里风寒,将军大人还是披件衣裳吧,凉了身子可罪过了。”
墨羽微微撑起身子眯着眼看着兮若,看得兮若很是局促,墨羽这才慢条斯理道:“本将军不喜欢穿衣服睡,如若你再跟本将军絮叨,本将军就全脱了,怕本将军着凉,你也脱了,给本将军暖暖。”
噤声闭了眼,在心里把会的咒骂话全对墨羽说了一遍,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被他压死的时候,墨羽竟从她身上翻了下去,兮若立刻回神,迅速向床里边挪去,奈何这床本就狭窄,退无可退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羽戴着戒指的手向她这边探了过来,兮若咬牙闭了眼。
他没有掐她,只是将她重新捞回了他怀里,随即伸出右手覆上了她心窝处的齿痕,那温热的手指轻轻贴着墨色的华羽,兮若想,今天的墨羽当真很诡异,竟令她生生出一阵恍惚的错觉,好像他指尖的抚触充满了怜惜。
兮若心中忐忑,却不敌药力作用,确定墨羽当真不打算将她如何了,不多时便陷入了昏睡,猫儿般的微微蜷曲了身子,睡了之后的兮若很是柔顺,至少她在他怀中不再挣扎。
听见兮若均匀的呼吸之后,墨羽贴着她心口的手顺着已经结痂的刺青缓缓向上,最后停留在她圆润的肩头,他眼底浮上一抹不解,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墨色羽毛的末梢,半晌,微微俯了头吻上了那羽毛末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