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前方隐隐的光亮,他清楚的瞧见兮若抖得厉害的身子,那单薄的素服浸透之后裹在她曲线玲珑的身子上,引人想入非非的。
他知她身材娇美,却从不知竟娇美到令人难以自持,猛地摇头甩开思绪翻腾,先前被顺到脑后的半长碎发又滑到前面,半遮了那双总也含着万种风情的媚眼,他不再扫开那碍事的发,反而闭了眼,颤着手向兮若襟口的盘扣探去。
将将解开第二颗盘扣,身后哗啦一声水响,锦槐猛地睁开眼睛,不等回身,尚还滴水的发便被人紧紧揪住,拽得他不得不仰起头以缓解痛楚,颈侧紧随其后一阵刺痛,森然狠觉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你在干什么?”
锦槐条件反射的抬手按住被扯痛的头顶,虽之前那一瞥并未看清雪歌身后站着的那人是谁,却从他的身形上隐约辨出是墨羽,不过现在看他一身戾气的站在自己身后,锦槐还是不由自主的瑟缩。
墨羽右手扯着锦槐的发,左手紧攥成拳,食指上的乌金戒指探出一根寸长的尖刺,闪着微蓝的幽光,直抵锦槐的颈动脉,隐约可见血痕,而他的视线却跃过锦槐,绞着被锦槐抱在怀中的兮若。
兮若胸口的衣襟已经半敞,裸出的肌肤泛着醉人的胭脂色,随着她的喘息起起伏伏的胸型,在这晦暗不明的坏境中,现出摄人心魄的魅艳美感,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锦槐看清墨羽眼底的迷醉,惶恐渐渐转为彻骨的心痛,墨羽此刻会站在他身后,本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想来墨羽是真的在意凤兮若,若没强烈的执念,如何能挨住雪歌给的药力,又如何会在毫无把握的就敢跟着下水,其实他先前早已看明白了墨羽的心意,却强迫自己忽视,总觉得墨羽和兮若之间隔着国恨家仇,是不会有结果的,可是感情这种东西谁能说得明白,若然一切都照着情理来,这世上也就不可能有那么多糟心的痴男怨女了。
墨羽没得了锦槐的回答,在看清了兮若脖子上的指痕后,抵着锦槐的戒指微微施力,听见锦槐的抽气声后,墨羽愈发森然道:“你把她怎么了?”
锦槐深深的吸了口气,垂了眉目,沮丧道:“锦槐本以为可以带公主逃离,却没想到这个潭子里别有洞天,将军大人也是潭中过来的,当是了解这潭中的水极寒,公主的湿衣服不褪下,会促发寒毒攻心,且公主今晚大概是没服药,此刻毒发,几重折磨,锦槐也莫可奈何了。”
先前还安稳的躺在锦槐怀中的兮若突然抽搐了起来,嘴角隐隐泛出了血迹,断断续续的咕哝着什么,墨羽和锦槐不约而同的颤了下,待要仔细分辨她说着些什么,却愈发的含糊了。
锦槐更加揽紧兮若,墨羽却是甩开手中的湿发,快步绕到锦槐身前,俯身从他怀中夺过了兮若,紧紧的抱在怀里,俯首贴上兮若的额头,柔声道:“若儿,是我,你还好么?”
墨羽话落,兮若突然伸手扯住墨羽的前襟,喃喃着:“师父,十七好痛。”
锦槐闭眼偏过头去,湿发遮住了他脸上的苦色,墨羽僵着身子,沉默片刻,对锦槐冷硬吩咐道:“本将军腰带上有个锦囊,你将它取下,拿出里面的玉瓶。”
听墨羽这样吩咐,锦槐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这事耽搁不得,锦槐挨近墨羽,兮若被墨羽紧紧的抱着,已经看不见身前的风光,锦槐自是目不斜视的去寻墨羽口中的锦囊,可是来来回回寻了个遍,却没半个疑似锦囊的挂件,锦槐脸上渐渐惨白。
兮若声音颤抖嘶哑,紧抓着墨羽的前襟,有些悲凉的断续呢喃,“母妃,若儿好痛,你带若儿走,若儿不要留在这里了,若儿好难过,母妃,不要丢下若儿……”
这几声很是清晰,句句如锥,扎在墨羽心尖子上,墨羽的脸色不比锦槐好多少,目不转睛的盯着兮若时红时白的面容,终于隐忍不住,怒声道:“锦槐,你若再磨蹭下去,本将军不管若儿的命是不是你保住的,都会杀了你,你信不信”
锦槐愣怔了片刻,他先前倒是没想过为何给兮若脱衣服,而墨羽并没有怎么为难他,此刻才恍然,却原来墨羽把他当成了兮若的救命恩人,所以对他的‘无礼’法外开恩。
他是怕墨羽的,可此刻却不想墨羽因这种认知而另看他,完全拿他当个不相干的局外人,因救了墨羽心爱的人,才受了特别的礼遇,从他自雪歌手中抢下兮若之后,就已经做好应对各种境遇的准备,却唯独不想当个局外人,此举与高尚没有丝毫关系,救她,只因喜欢她罢了。
“锦槐,本将军的锦囊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