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廊道尽头,兮若望着就那角殿的大门,眼睛突然瞪大,莫怪她感觉熟悉,这里她确实来过,且印象深刻着呢,就在那角殿里,她第一次瞧见了被静修师父夸得几近完美的玉面将军墨羽。
嫁给墨羽之前,她觉得那次的碰面是个意外;可嫁给他之后,她知道若是那天她没撞上那出好戏,才真当算是意外,这里实在不是个值得流连的好去处,她该快些离开,可待察觉自己的动作时,她已推开了角殿虚掩着的门,一阵异香扑鼻而来,顷刻沁入心脾,这味道令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凤仙桐的荒|yin,她说不出这究竟是来自熏香还是什么其它香料,只是觉得这香气很容易让人迷失。
心中打了个突,好在,没有不堪入耳的yin|声浪语,更没有叫人脸红心跳的活色生香,浓艳的幔帐已经换下,只余寥寥几条素雅的纱帘,依旧如前的随着窗口门外灌入的凉风轻轻摇曳。
不由自主的抬眼逡巡记忆中那张大到晃眼的床,待到瞥见被风撩起的轻纱幔帐后那抹鲜明的人影时,兮若直了眼。
艳红的床褥已换成了纯白的蚕丝凉被,缎子似的墨发散在凉被上,黑白分明,就连发丝铺陈的位置,都好像事先一缕一缕的摆好了一般,彷如妖艳异花,绽放灿烂。
藕荷色的罩袍,宽大软垂的袖口和肩头皆绣着紫色的槐花,背对着门身姿慵懒的横陈于床上,一手蜷曲支着腮,一手抬高至头上,袖摆卷滑堆在臂弯上,露出一截莹白纤细的手臂,修长完美的手指拈着串念珠,似在对着光亮仔细研究着。
兮若终究忍不住,轻唤出声,“锦槐……”
是了,那串念珠她已好些日子不曾瞧见,离开首阳山的时候,静修师父送她寥寥几样东西中,她尤其喜欢的便是那串念珠,常言年少气盛,她虽不是男子,可毕竟年少,也有难以平静的时候,那时摸出念珠,拨念上一阵子,便能解脱了自己。
可她却不知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丢在了何处,今时心悸,却原来竟是被锦槐拿去了,眉目间生出了欣喜,向前快走了几步,她已好些日子不曾瞧见他,纪柳柳很担心他,每次见了总在她眼前提到他,却从不肯将他的具体情况说给她听,如今亲见了,她可以直接问问他,近来可好?
听见她轻柔的喊声,侧卧在床上的身影缓缓的坐了起来,收拢了手指将那念珠攥紧,翻身下床,乌亮的发随着他的动作瞬时滑落身前,厚重的刘海,伴风轻扬于脸上的发丝,将他的面容笼得朦朦胧胧,难以分辨,依稀可见泛着朱玉般光泽的嫣红唇瓣勾出完美的弧度,以示他看见她,也很开心。
兮若愣愣的盯着他的唇瓣半晌,心头一紧,这唇的颜色是锦槐的,可锦槐却从不这样笑,记忆中,只有一个人是这样的笑容,看似温文儒雅,实则没心没肺,兮若低喃,“是你?怎么可能?”
须臾回神,转身便跑,她曾怀疑过那个自称童弦的人出现的莫名其妙,可那人将细节处理的极好,好到让她也放松了警惕,在皇宫内院,即便德昭帝今时不同往日,可也没几个敢在这里妄动,所以她跟来了,在有能力的时候,为母妃沉冤昭雪是她最大的愿望,他很懂得抓她的软肋,他即是有备而来,想来那个时候她不跟着,大概也会被强行掳来吧,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可不管干什么,绝不是好事这个人,没有干不出的混账事——哪怕这里是皇宫内院。
身后没有脚步声,想来他并没有追过来,眼前就是角殿的门,尽管大殿正门已经被童弦关上了,可兮若还是觉得只要没有他的地方就是安全的,手已经勾住了门板,敞开便是希望,她已经拉开了一条缝,只等迈出步子,不曾想那绣着紫色槐花的袖摆突然悄无声息的穿过她颈侧,窜至她眼前按住了门板,鼻间盈满了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腰腹被他另外那条有力的手臂紧紧揽住,先前拉开的门缝生生的闭拢,门板合起时碰撞出沉闷的声响,也将她的心瞬间击沉。
揽在她腰间的手臂轻轻一带,她便不由自主的翻转过身子,尽可能向后靠去,斜倚着门板,仓惶的抬眼,视线对上他随意披搭在身上的藕荷色罩袍,他还是极好纯白的颜色,这罩袍并不见系拢,里面穿着丝白的衬袍,松垮垮的在腰间打了个结,微敞的襟口露出一小段极秀美的锁骨和一截辨不出质地的银白软丝。
尽管她已经尽可能的向后倾仰了身体,可腰身被他紧紧的缠着,自腰腹往下,无可避免的紧贴着她,他的气息拂过她的面庞,冰冷的堪比数九寒风,这本是极暧昧的姿势,可她却只感觉到了冷,冷得无法自持,端出公主的威仪,色厉内荏道:“放开。”
他嘴角的弧度愈发清晰,收回压在门板上的手,撩起额前的发,露出银色的眸子,流转着如他的人一般森冷的光芒,紧紧的锁着她,并不理会她脸上的愠色,玩味道:“无论雪歌是何种样貌,公主总能一下子便认出雪歌来,倒是要叫雪歌动容。”
说罢袖摆流动,先前撩起的发复又遮住了那诡异的银眸,而那只撩发的手已经捏上她的下巴。
兮若恍惚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不及躲闪,他已倾身吻上了她的微启的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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