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情到浓时
先前他怕伤她,刻意忽略她的万种风情,时不时还要防备着她不掩花痴的偷窥;而今,他只是遂她心愿,反被她端出遭遇色中饿狼的架势防备着,真叫雪歌莫可奈何,想来,所谓有贼心没贼胆非兮若这种人莫属。()
今夜无眠,烟花渐歇,孔明灯取而代之,冉冉而升,铺陈了半边星空,那些淳朴无私的谷民将祈望寄托于斯,他们心中没有功名利率,没有尔虞我诈,只愿世世代代永享平和,那是遭遇过彻骨之痛的人才能了然的幸福。
雪歌仰头遥望,那千百盏孔明灯中,也有一盏是属于他的,他最大的希望是与她白头偕老,却知那只是空想,若然如此,委实没有虚耗了一个愿望的必要,可他到底跟着谷民亲手做了一盏灯,诚心诚意寄托了个祈望:不求与她白头偕老,只求她能一世长安,哪怕,他无法陪着她走到最后,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一样可以灿烂的笑……
兮若双手护着衣襟,循着雪歌的视线转身望去,看见星星点点的孔明灯在夜幕下绽放祥和,惊艳过后,嫣然的笑,轻喃:“原辰,谢谢你。”
雪歌向她靠近一步,伸手轻揽上兮若的腰身,兮若顺势偎依在他的身前,视线依旧追着半空中的孔明灯,软语轻喃,“我被放逐,却知道自己终究无法像常人那样自在生活,人总是这样,在别人眼里越是正常不过的东西,可对自己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及,便越想拥有,我这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像寻常女子那样成婚生子,与自己喜欢的人白首一生,这原本只是我的痴心妄想,可到底让我遇见了你。”
兮若说到这里顿了顿,移开护在襟口的手,向后抬高,轻抚上雪歌沁凉玉润的脸,微微侧过脸与雪歌更加贴近,视线仍追着那些孔明灯,璀然一笑,接续道:“谢谢你也是爱我的。”
雪歌静默片刻,复又伸出另外一只手缠住兮若腰身,俯首贴靠着兮若的颈肩,她的话叫他动容,她身子散出的幽香叫他痴迷,他贴着她优雅的颈子,唇瓣翕动,声音慵懒低哑,“谢谢你让我懂了爱。”
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此情此景,对着自己倾心爱恋的人,感受着他的唇在她的颈侧点燃的悸动,不比先前绽放于夜空中曼妙的烟花逊色。
轻如绒毛拂过,淡如星星之火,却在她体内以燎原之势疯狂窜荡于四肢百骸,身子酥了,腿脚软了,将全身的重量偎靠在雪歌身上,微微闭了眼,感受着她的心跳附和着他的,此时无声,更胜似千言万语。
他从不以善类自居,环境教导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胜者为王败者寇,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过程如何又何必斤斤计较,先前他贴着她说话,只是一种试探,待到发现她对他的魅惑竟是这般敏感后,让他感觉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愈发用心。
从前凤仙桐在他面前表演的畅快淋漓,那时他心在红尘外,冷眼旁观,凤仙桐倦了歇了,那些表演也如浮云过眼,在他心中不留半分痕迹;而今喟叹,哪怕只留下一星半点的印象呢,因为在意才会紧张,因为紧张所以害怕自己不够完美,待听她呼吸渐乱后,他才偷偷吁出一口气,她那些书他也没白偷看,到底还是自学成才了。
话虽歇,唇却未停,由轻触到允吻了她净瓷似的肌肤,他揽住她时,手脚很是安分守己,此时却是趁她迷醉,缓挪轻移,不知何时已探入她衣襟,隔了抹胸轻揉那丘峰上的一点玉珠,引她朱唇轻启,媚柔出声。
曳地的长裙此刻浮漂在水面之上,四下散开,形似莲叶,艳似夏花,那渐紊乱的呼吸转为暧昧的呢喃,“原辰,辰……”
诱惑间歇,他的声音亦侵浸着情|欲的沙哑,“蕴娘,给我。”
静默片刻,她伸手扯开了他的发带,银丝倾泻而下,妖娆顷刻绽放,发梢飘在水面上,与她的裙摆缠绵在温热清透的水中。
先前揉捏玉珠的手从她的衣襟里退离,摸索着挪到她的腰带上,轻解了带扣,而另外一只手却攀上了她的发,将上面的簪花坠饰一一卸除,直至青丝散落,与他的银发掺杂混合。
肩头凉了,兮若才迷茫的看了一眼飘在水上的腰带,喃喃的念了句,“我的嫁衣。”
雪歌啃吻着她光洁的肩头,含糊的哄着,“不许你想旁的,你的眼里、心里,此时此刻只能想着我。”
罩衣松松垮垮的挂在她抬高的胳膊上,抹胸尽显,他的手自她腰间滑入她的抹胸,手指游移在她滑腻的肌肤上,舞着他的渴求,点燃她体内一波又一波的情火,彻底激发出了那合|欢酒的药力,愈发向后仰起了头,只为与他更为贴近,手指不经意间攥紧一缕发丝,黑白分明,有她的,还有他的。
抹胸太过碍手,雪歌伸手扯了结带,附在她耳畔轻柔哄着,“松手,将它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