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男子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头发更是散乱无序,脸上惊恐扭曲的神色暴露了内心的害怕,嘴里还不时重复着,
“别杀我,别杀我!”
华服男子身后约五百米处,两个蒙面的黑衣人也在极速的奔跑,手中的利刃在月光的印射下闪出冷幽的寒芒,不时还进行着强大的心里攻势,
“桀桀,别跑了,因为你的刚愎自用致使黄河决堤,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今天我们就要为那些屈死的冤魂报仇,乖乖受死吧!”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的,我不想害死他们的!”
华服男子本来狂奔的双腿霎时停住了步伐,因为前面是一处断崖,已没有了路,底下就是八百里洞庭,估计下去了就得葬身鱼腹,连个尸体都找不到,于是他只得被迫转过身,强忍着身体的颤抖,极力的解释着。
“这些话,你留着对阎王去说吧,桀桀!”
两个蒙面人业已逼近,鼻子里的狞笑声显示出他们对于杀人这种事,不可能会出现任何犹豫。
“别过来,求求你们,别杀我!”
华服男子往后一步步退着,腿肚打着颤,不时回头望望越来越近的崖边和底下嶙峋的礁石,看着波浪打在上面瞬间粉碎,散溅出的无数水花,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
忽然间,华服男子脚下一空,眼睛迅速瞪圆,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往下坠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岳麓书院某个寝室内,赵斌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突然坐起,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全是细密的冷汗。
初春的早晨还是寒气未去,水塘低洼处隐现薄冰。赵斌感到浑身冰冷,却不是气温的原因,而是自灵魂深处,骨子里透出的一股深寒,无论怎样裹着被子 都是无济于事,依然蜷坐在床上,瑟瑟发抖。
正做梦搂着妹纸吃着羊排的司马望也被惊醒,他探头望了望赵斌,迅速擦掉嘴角的哈喇子,心中满是愤怒。
不过作为大宋高等学院的一员,日后肯定要成为国家的公务人员,胖子还是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的朝着对面床喊道,
“排骨,你t有病啊,隔断时间就来这么一出。鬼叫鬼叫的,叫的那么凄惨,把我妹纸都吓没了,你t这是被鬼强爆了啊?”
听到胖子那情真意切的慰问,赵斌微感心安,于是也彬彬有礼的答道,
“爆你妹!”
“什么?!”
胖子披了件衣服走到赵斌床前,盯着他,表情很是奇怪,
“你说的是真的?你考虑清楚了吗?你不后悔?”
看着胖子那严肃的表情,赵斌这才反应过来,脑补中的画面和胖子的体型两相对应了下,嘴角不由狠狠抽动了下,
“胖哥,你是我亲哥,我错了,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
“这种玩笑开不得的,我会当真。”
“胖哥,我嘴贱,我忏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种事不能乱开玩笑的,记住就好。以前帮白板整治马桶,我就让我妹出马,结果捅了个大篓子!”
“哦?听起来好强悍的样子,胖哥,你妹到底是谁啊?”
“余欣啊!”
“什么?余欣是你妹?!”
“是啊,她是北疆战神余人王的女儿。雄州一战,受朝中奸人所惑,粮尽草绝,无奈之下余人王只得单骑闯营,一举斩杀二十余员蒙兀将校,可惜寡不敌众,最终马失前蹄,战死沙场。我爹感于好友的神勇忠义,不愿英雄之后飘零凄苦,于是就收了余欣做义女。”
“是啊,余人王一人斩尽蒙兀中层军官,导致蒙兀大军出现混乱,险些哗营,这才解了雄州之围,给了大宋北方十年的安定。遥想当年那一战,不禁让人热血沸腾,欣然神往,可惜英雄不在,只能缅怀了!”
“是啊,可悲,可叹!要不刚才的事,你考虑一下!”
“别,英雄是用来缅怀的,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啊,哥!”
“今天不是放假嘛,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准备去白板家乐呵乐呵,一起去呗!”
“胖哥,我是打晕了劫匪跑出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肯定还在附近猫着呢。上次花灯会你把我硬拉出去,就差点没回来,这次打死我也不出去了!”
“上次不过是个意外嘛,再说了又不是针对你。你来了快半年了,就出去过那一回,也是宅的够彻底的了,你是打算在书院宅一辈子吗?”
“那也不错啊!和你哥一样,学有所成,在书院做一名伟大的人民教育家,挺好的!”
“唉,那我就没办法了,总不能把你一人丢在这啊,反正今天放假,我跟周老师通融通融,让我妹过来陪着你,顺便开导开导你好了!”
“啥?!”
一听这话,再加上胖子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赵斌知道这话绝对不是恐吓,这贱人肯定能干得出来,一时间脸都吓的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