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已经不是关键的问题,安若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时,第一个关心的问题是,她的脸毁容了。
那件龙袍果然是件质量上乘的龙袍,不是假冒伪劣商品。包裹得周身没一处烧伤的,惟独脸,右侧额头至下巴整整半边脸烧得面目全非。
好在陆翩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各种偏方,行或不行都往安若脸上试,那些日子,安若的房间里无时无刻不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药味,炎热的夏天,竟熏得没有半只蚊子。最后竟奇迹般地恢复大半,甚至痊愈的地方比先前还美上三分。但试的药实在太多,陆翩也分不清楚是哪一种药凑了效。不得不说,安若实在是上天不想其死的类型。
无论如何,安若总算能得以见人,只可惜,额头上还是有一处伤疤结了肉芽,红得吓人。
陆翩端详了她半天,有些内疚地说:“先前便是这里最重,我却没有额外加倍用药,是以斩草尚未除根,这里恐怕是不能和其他一般毫无瑕疵了。”
安若于是盯了他半天。
他又十分为难地说道:“好在我先前对整容略有研究,你这个疤痕虽不能除去,却可以勉强雕成一朵莲花,不过承受些痛楚罢了。”
安若合眼,轻轻地说道:“好。”
陆翩医术不济,刀功的确是不错的,在安若疼得一身汗涔涔之后,真把挺吓人的一个伤疤处理得宛若一株含苞待放的莲花。
“从此,你叫尘往吧。”陆翩如是说。
尘往,往事如烟,化做纤尘,他这是要她前事尽忘。<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