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连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置身于一个帐篷内。白狼王,猛得一撕连紫身上这副沾满鲜血的皮甲,“呲啦”一声,这副价值连城的皮甲竟被白狼王生生地给撕开了。一撕到底,然后白狼王就将这副血甲狠狠地扔出了帐外!
“来人,给我把它烧喽!”
现在的连紫,只穿着汗气蒸腾,湿漉漉的衬衣。白狼王一点也没客气,一口气就将衬衣连着亵衣都给扯烂,扒下来了。白狼王现在想要连紫……
但他突然看到,一直没哼声的连紫的秀目,呆呆滞滞的,没有多少生气了;还有那微微泛红的两道鞭痕。
咽了口口水,白狼王对外面大声喊到:
“有水没有,小狐狸和老子得洗澡。还有叫方文达取点疮伤药来!”
连紫在吉尔泽、齐齐格、夏娜等小侍女的伺侯下,进了浴桶。任由小侍女搓洗,连紫连个手指头都懒得动弹。旁边的帐子里,白狼王一个人洗着澡,本来他可以让小侍女们也服侍他的,这种事对贵族是很平常的,但白狼王从来都不让别人看他洗澡,就算连紫也不可以。
浸在热腾腾的水中,连紫那颗几乎快要枯死的心,渐渐地有了些生机。她开始,一点点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原本连紫以为自己所待过女俘营就是地狱的最底层了,但现在看来,地狱远比她想像的要深得多,而构建这地狱的就是人类的本性!深受打击的连紫,有种无所置身的彷徨,更准确的说,她现在已有点不太肯定,成为一个强者,是一件正确的事了。
旁边的帐子里,传来了白狼王一边洗澡一边哼哼的声音,不时还嘟囔一句什么,任谁都明白,白狼王在生气呢。连紫总算是听到声音了,其实从补刀结束后,她就好像是失聪了。“噌”的一下子,连紫从浴桶中站了起来,翻身出了大桶,光着身子,就向白狼王的方向走去。
“夫人,小心别着凉了。”吉尔泽一边用毯子给连紫擦着身子,一边说道。
而其其格,则飞快地取出一盒呛鼻的药膏,轻轻地、麻利地涂抹在连紫身上那两条长长的鞭印上。“嘶——”连紫现在也终于感到痛了。
迈步进了白狼王洗澡的帐子,光溜溜地来到白狼王面前,让正在水里扑腾的白狼王很是一惊。白狼王赶紧起身,用一张毯子将自己胡乱擦了一通,不然,看连紫的样子,很可能得扎到白狼王的浴桶里。
“嘿嘿,都老夫老妻了,你也不用那么急吗!”白狼王‘浑不令’地说道。
连紫只是想紧紧抱住自己的男人……最多也只是想好好地饱闻一下他胸膛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好闻的气味。但此时已经欲火高涨的白狼王还是固执地坚持着他的误会,狠狠地将她扑倒在地,近乎疯狂地要着她。而在下面被猛烈地、有节奏地振荡着的连紫,却激烈地渴望着,想用双手将那不停起伏的胸膛俘获,好任由自己啃咬、摩挲,想牢牢地将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箍住、缠住、盘住,让他和自己合为一体,永远不再让他离开……
一阵暴风骤雨过后,连紫终于得逞了。她肆意地、贪婪地味尝自己的猎物,不由他反抗。最后在这无限的温柔与幸福中,连紫悠悠地睡着了,并且不愿再醒来……
幸亏白狼王天生神力、武道深不可测……因为现在的连紫《水木真经》已经入门了,力量大涨,要是个普通男人,就这样被连紫紧抱着,非得活活被连紫给憋死——因为躯干被箍得太紧,人就没法做呼吸动作了。也幸亏白狼王身子板儿够大,连紫抱他的时候双手是碰不到一起的;要是让连紫的两只小手扣在了一起,白狼王出去办事时,就得成了个大袋鼠,身上还得挂着个小袋鼠——连紫。
不过因为怕弄醒连紫,白狼王还是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将连紫的左手、右手、左脚、右脚从自己身上卸了下来,再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从没人告诉过连紫,她睡着的时候是多么的美丽啊。苏晨是美,但就是因为她太美了,男人们反儿不容易有兴致和yu望。而连紫的美,是一种小家碧玉的美,一种娇滴滴的美,一种天然地就能让任何男人产生呵护她的yu望的美,再加让她本性中那种童稚未脱的可爱,很是让白狼王爱怜。
当然白狼王真正看中连紫的,还是他们之间那种心心相映的感觉。白狼王能懂连紫,连紫也能明白白狼王,他们同是作为一位未来的上位者,被培养大的。他们同样都经历过人生的巨大挫折,他们同样都有艳世的才华和本领,他们同样都有草原一样辽阔心胸和视野,和只有振翅的雄鹰才能具有的志向。只是才十八岁的连紫还很稚嫩,但也正因为这样,她有着更加无限的可能。
白狼王自己穿上衣服,又将侍女叫来,把连紫收拾得更舒服些。就出了帐子,了解和处理战后的许许多多杂事去了。
连紫根本就没觉得睡了多长时间,但小吉尔泽将她晃醒后,她才知道已经过了三个半时辰了,而现在的时间也已是天色的昏暗的傍晚了。本来,吉尔泽并不敢打搅连紫睡觉的,但事情有些急:
“夫人,夫人,特木尔将军带着苏晨回来了。但是吉尔泽没敢去看她……她昏过去了,躺在一辆马车上……篷头垢面的,面具也没了……最可怕的是,她躺着的车子上还挂着一颗人头!”
“特木尔这个疯子!快,我要更衣。”只要连紫发现,这世上还有需要她关怀和帮助的朋友,那她心里的很多的痛苦就都会被压下去的。
可不,现在的苏晨,哪还有她那‘灭世级狐狸精’的本钱,不被当成具‘男尸’就不错了。连紫看见她仰躺在一辆很舒适的马车上,而且身下不知垫了多了层羊皮,身上还披着一件尺码很大的皮衣。因为现在大营正在重新安建,众人一时也不知将苏晨安置到哪里去,所以迫于无奈的吉尔泽就只好请示连紫了。
就当没看见那颗人头,连紫将手搭在了苏晨的右手的脉门上,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连紫才放心地呼了口气,道:
“还好,没有太严重的内伤,休养上几天就没事了。吉尔泽,其其格、塔娜,你们去找方文达,将我的那些药箱子都抬过来。哦,对了,塔娜,歌唱得不错!”说着就鼓励地拍了一下塔娜的臂膀。
“谢……谢夫人!”羞红着脸的塔娜,发出蚊子般的声音,就低着头,钻到并消失在小侍女们中间了。
“其其格、车木花,你们俩将苏晨抬到我床上去。先别给她洗澡,可以给她擦擦身子,有伤口的地方一概不许碰。”
“是!”小侍女们领命各忙各的事去了。同时又有几个侍卫,将挂着人头的车子拉到连紫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现在的整个白狼部临时大营,被改建在了一个更靠北的凹地上。因为有一大半的帐篷都被烧了,所以现在出现了很多新帐篷,并冒着做饭的炊烟,女人和老人们一如既往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孩子们照样无忧无虑地追逐嬉戏着,只有当成队的士兵从远处回来时,众人才会涌上前,寻找着自己的亲人,那时他们心中的焦虑和不安,才不再压抑地显现出来。其实战争对谁来说不是残酷的呢?
打水的、扛柴的、喂孩子的、抱衣被的……所有人在经过连紫的身旁时,都会虔诚的俯身行礼。对白狼部的普通人来说,白狼王就是他们的神,而他所钟爱的妻子自然也同样是神喽。
作为一个上位者,连紫自然不能逃脱那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只是她很小心地将这种情绪给控制住了,不使之干扰自己的判断,不使之蒙昧自己的同情心。同时,在受到众人发自内心的尊敬和爱戴后,连紫也的的确确是想为他们做点什么,保护他们,并为他们缔造出一片安宁、富足的乐园。‘突杰也有这样的感觉吧。’连紫对白狼王的理解又深了一层。其实这也是人的一种本性,不是吗?
正当连紫颇为享受地溶在这宁静、祥和的草原人普通的生活中时,一群不速之客,将这一切都打乱了。
“夫人,呵呵,您没事,我可就放心了。不然我可就没脸见白狼王了!”特木尔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本来还想大声叱责特木尔的连紫,被他的话,说得一愣。
“什么事,连紫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
“唉,您再阔亦田的时候不是有个石驼部的将军,偷袭您吗?后来通过俘虏我们才知道,那小子叫豪图。当时我带着执锏队出击的时候,就碰上这小子了,当时也没觉得他多厉害,一刀就被俺给振下马去了……真他妈的邪了,马蹄竟没把他给踩死。后来我的偏将们,为我向铁利洪报军功的时候,才知道这小子没死,还杀了夫人的好几名士卫,最后还是让夫人您亲自了结了他。呃……特木尔浑人办了浑事,还请夫人敕罪!”天下一物降一物,特木尔就是有点怕连紫,由其是在这追求苏晨的当儿。
虽然同样是因为苏晨的事,连紫看特木尔有点不顺眼,但豪图的事,也怪不到特木尔头上,要怪只能怪连紫自己,谁让她要出战呢。
“特木尔,豪图的事你没错,是连紫自己的运气不好。但是你怎么能将一个人头,系到了苏晨的身旁,她万一醒来,还不得给你吓傻了。还有这皮衣脏兮兮的,是谁的?”连紫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那件披在苏晨身上的皮衣,在特木尔的面前晃道。
特木尔身后的众将,都绷住了嘴,好使自己不笑出声。只有特木尔满脸烧得通红。
“那是石驼部酋长不里勃阔的人头,苏晨这回立了大功了。至于衣服,嘿嘿……当时俺怕苏晨着了凉,就将自己的皮衣搭在她身上了……”
特木尔的回答早在连紫的预料之中,其实连紫是应当感谢特木尔照顾苏晨的,所以连紫也就没有再难为特木尔,并说道:
“连紫要为苏晨疗伤,今天你就不要打扰她。明天下午你可以到我那里看看她。能不能打动苏晨的心,就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特木尔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愣,随后心里就乐开花了——连紫这是不再挡着他啦!
“谢夫人!走,喝酒去!”他先向连紫深深一礼,接着就带着偏将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