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之间的悄悄话和情感,多得简直让人无法理解。但是在行营远处的一块草地上,三个男人的心里也是别有一翻滋味。
乌其恩、特木尔和卓力格图正在这处避静的地方喝酒。特木尔还是他那一脸肃杀狠辣的样子,只是有点醉意的他,脸上更多了几分苦涩。自从白狼王答应放苏晨回家,特木尔就再也没找过苏晨。最多也只是在远处望望苏晨的背影罢了。
“唉,特木尔,叫我怎么说你呢,明明那不里勃阔不是那小丫头杀的。你为什么非要将人头送给她呢?你不会不明白那小丫头抢军功为的是什么吧?你给了她这么大的军功,不就是送她走吗?”喝了不少美酒的乌其恩有些醉了,这酒是刚刚从南归大军中送来的。
原来苏晨当时并没能杀死不里勃阔,只是将他的脖子划破并吓昏了,后来还是让特木尔给他补了一刀。所以只特木尔愿意,军功完全可以不算在苏晨的头上。(注:白狼王曾密令亲信诸将,若有敌军偷袭,则不许留敌军高层的活口)
“老子不用你这个假巫师管!”特木尔冷生生地回道。
“唉,射鸟的,你怎么说这事。”乌其恩问卓力格图。
“傻子!”卓力格图只吐了两个字就又继续喝起酒来。
“呵呵……”乌其恩还想再说什么,但被他烦得够够的特木尔干脆就大声干嚎起来。世上恐怕很难再找到,比特木尔的叫声更难听的声音了。但乌其恩和卓力格图却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谁也没去阻止他。
这就是一个草原汉子的心哪,他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心上人高兴而已,哪怕她因此永远离开自己……
目送完护送苏晨的马队远去,并最终消失在天际,眼睛又红又肿的连紫和小侍女们回了行营。而特木尔那极放肆的干嚎声,也飘进了连紫的耳朵里。
看到连紫皱起了眉头,一个卫士很机灵地向连紫禀道:
“这是特木尔将军的声音,属下是不是过去叫他注意点?”
连紫的心弦一颤,对这位面冷心热的将军,连紫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愧疚感。连紫回寝帐取了一柄短剑交给这名卫士,并吩咐道:
“你将这把剑送给特木尔将军。就说,这是苏晨副统领为了答谢他的救命之恩,让我转交给他的。”
“是”卫士接了剑,转身向特木尔的方向走去。
其实苏晨至今也不知道,是谁在四名宗师初阶的围攻下救了她。她一开始也问过连紫,但当时的连紫真的不知道。后来,因为回家的喜悦,苏晨也就把这事给忘了。而最终知道了真像的连紫,不知什么原因,也从未向苏晨提起过此事……
连紫给特木尔的这把剑,就是当时苏晨用的那把,是连紫专门留下的。这是给特木尔唯一的纪念……唯一的补尝。
白狼部大军的这次回迁,整整用了一个夏天的时间也没结束。连紫和白狼王所在的这路军队更是用了将近四个月。其间连紫白天坐在车子里看书,夜里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练刀,早晨起床又提早了一个时辰,为的是修习《水木真经》。这样一来连紫看书的时间就大增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小书虫看书的速度太快了,两个月的时间,连紫就没书看了。所以白天连紫除了索然无味地看看旧书,就是骑着青儿在马队的前前后后跑着玩。这也是白狼王太宠连紫了,整个草原恐怕也就只有连紫这个当别妻的能这么无拘无束。
但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经不起品味;无忧无虑的时光,一眨眼也就过去了。秋日的一个下午,连紫在众人的喧哗声中,从车里探出头。远处,连紫看到了一个小点,而从那个小点里又发散出些更细小东西。连紫的视力还不错,但是比起草原人那就差远了,几乎每一个白狼部的人都能认出,那个小点就是白狼部的老营。
那更细小东西,越来越近了,连紫也总算看清楚,那是一列马队。不过他们穿着很精致,应当是一种仪仗队吧。
用了不是很长的时间,这只卫队就迎上了连紫所在的马车。
“主上,大妃和您的别妻们,以及老营所有的贵族、将军都在大营外等着迎接您呢!”
“好。”白狼王淡淡地回了一句,此时他已回到了连紫的身旁,安坐在已卷上帘子的大车内,王者的威严十足。连紫同样也表现出一种雍容、高贵的气质,一身盛装,陪饰着白狼王。
连紫心里很紧张,这不奇怪。但奇怪的是,连紫竟也感到白狼王心中有些不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