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夫人用着和托娅差不多的方式,又将连紫拉到了她的寝帐。这也怪连紫脾气太好了。由其是在同性之间,连紫有点不会拒绝别人。连紫也意识到了她的这个缺点,正想改呢,否则,一天到晚什么事也别干了,光陪着这些女人嚼舌头得了。
连紫最不喜欢进卓玛夫人的帐子了,因为那会让连紫很失落。第一次进卓玛夫人的寝帐时,连紫还以为这是白狼王的寝帐呢。因为帐子里的摆设、饰品在白狼王的寝帐里都有,只是白狼王寝帐里的东西更精致一些。
原来,白狼王身上的大部分衣着,还有他帐子里的各种用具都是由卓玛夫人操持的。更有许多是卓玛夫人亲手做出来的。只是第一次做出来的,卓玛夫人都不会太满意,非得改一改,重做上一遍,甚至几遍,才会给白狼王用的。这样卓玛的帐子里自然就有很多跟白狼王帐中差不多的物品。
不过,连紫感到舒服的是,卓玛夫人的寝帐里,总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酷爱医道的连紫,自然是对这种气味很怀念的。但她不明白,卓玛夫人为什么总和草药打交道……
见识了卓玛夫人,连紫才真正知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是可以多么的无私,多么的无悔,多么的执着。这点,连紫是做不到的。因为连紫对白狼王的疼爱更多的是种zhan有欲。
一个小巧的侍女,静静地为连紫和卓玛夫人倒了杯热腾腾的奶茶,随后就恭立在卓玛夫人身后。
“你先下去吧,我想和五夫人说会儿悄悄话。”
小侍女并没有回应,只轻轻地一礼,就默默地出了帐子。
连紫看了看这个侍女,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她?”向卓玛夫人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嗯,娅尔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不能说话,前年她的哥哥又战死了。虽说白狼部有不错的抚恤,但她的母亲又因丧子之痛,给病倒了。这样,光靠他父亲一个人养活五六个孩子就太难了。所以我就给自己原先的侍女寻了个婆家,将娅尔收了过来。这样,娅尔的家里既少了张嘴又多了一笔进项。并且,下面的官员也会看我的面子多多照顾他们的。”
“姐姐,你人真好。”连紫由衷的说道。
卓玛莞尔一笑,又说:“阿紫妹妹,做大王的妻子,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只是吃喝玩乐……”
“他给你瞎说的,阿紫从没说过这种话!”连紫又娇又气的反驳道,在心里却暗骂:“这死老狼,还把我的什么事给宣扬出去了?”
卓玛对连紫的话不以为意,继续道:“白狼王在处理部内事务时,是很公正的。但是还有很多事,是他顾及不到的,是他不方便穴手的。这就要我们当妻子的帮他。比如娅尔家的事,白狼王就不好出面。因为部里的抚恤已经给过了,白狼王再给他们特殊的待遇,其它的部众就会心里不平的。又比如突杰和哪个部将、贵族有矛盾了,但他又不想伤及对方的颜面。这就需要我们当妻子的给那些部将、贵族的女人透透风,让她们在睡觉时说说自己的男人。如此,许多无谓的争执,甚至是杀戮就会消失于无形了。还有,只要我们能笼络住将军和贵族们喜欢的女人,那就等于是,拴住了她们男人一半儿的心!”
“姐姐,你真厉害!”连紫发现,只要是白狼王看中的女人,那就不可能是个平常人。
“嗨,要说厉害,乌兰可比我厉害多了……”正说着,卓玛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佯装着生气的样子,伸出手就揪住了小狐狸的耳朵。
“哎…哎…疼!疼!姐姐,阿紫做错什么了?改还不行吗!”虽然明知卓玛夫人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但连紫是绝不敢对她动手的。
松开了连紫娇嫩的小耳朵,卓玛夫人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责备道:
“你个小丫头,才多大呀,就想着跟大妃斗心眼儿!以后见了大妃,你想什么就说什么,别老是曲里拐弯地话里藏话,懂装不懂!记住了吗?”
“是,阿紫知错了。”连紫低着头嘤嘤地回道。
卓玛欣慰地笑了一下:“茶,得趁热喝,快,别冷凉了。”说着,卓玛夫人又亲切地将奶茶递给连紫。
“嗯,谢谢姐姐。”连紫甜甜的回道。既然卓玛夫人想当妈妈,那小狐狸就扮女儿呗……
卓夫又继续道:“乌兰为了处理部里的内务已经够累的了。将军们跟着白狼王在外打仗,可他们的妻儿老小谁来管,还不都是大妃将一切都处理得面面俱到、妥妥帖帖的。逢年过节的时候,她往往一天都睡不上一个时辰。而且,她还将托娅、乌日娜、德德玛管教得好好的……”
“托娅?”
“哦,托娅十四岁就来白狼部了。那时就是个小丫头,大妃就像她亲娘一样照顾她,从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不然,托娅为什么这么听乌兰的话……呃,我说到哪儿了。”
“姐姐说到大妃将托娅、乌日娜、德德玛管教的好好的。”
“哦……”卓玛夫人迟疑了一会儿,又说道:“大妃对你不假词色,那和你并没什么关系。因为这世上,凡是突杰喜欢的东西,大妃都不愿答理。你难道就没留意过,除了礼节之外,乌兰和突杰基本上就是行同陌路吗?唉——乌兰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啊……”
卓玛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因为他们是仇人吗?”连紫顺嘴说道。
卓玛夫人,噙了口茶,点点头道:“嗯,突杰和乌兰是仇人。但其实很久以前,他们还是对小恋人呢!可惜,命运给我们开了个残忍的玩笑……算了,这事我不好说。以后,等大妃什么时候看你这小丫头顺眼了,她自己就会向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