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灰影则变成了一个女人模样,在男人身后以一种飘乎的步态走来走去。她对连紫一点也不害怕,对身前的男子也漠不关心。
“你们是什么人?”连紫此刻已经能感到那男人身上有法力的波动,他应当是个修士。
那男人又咳嗽了两声:“在下云奕,身后这位是我的妻子。她有疯症,方才我旧伤复发,不得以运功疗伤,她便趁机便溜走了。让故娘受惊,在下深感愧疚。”
与此同时,那女人又“啦啦啦……”地甩着袖子,唱起了歌,很高兴的样子。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连紫话还没问完,周围便突然发生了异动。
以他们三人为中心,四周树木纷纷向后倒退,露出一块空地。很快,围着这块空地,又升起一圈红灯笼将四周照得通明。
介蝉笑嘻嘻地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说道:“云奕和你一样,也是我请来的。……哦,云奕,她就是李芳。”
那名叫云奕的男子,面色苍白,向介蝉抱拳示意。疯女人则很有兴致地打量起介蝉,冷不丁笑了几声。
连紫不解:“这位云道友身上的伤不轻呀,为何还要请他?”
云奕吐血吐得说话都有些喘气,但还是说道:“我,我身上的伤无碍的。”
介蝉对连紫挤挤眼:“别被他的样子给骗了。真打起来,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
兰卉堂内。
卢氏已与多臂熊·阎宝震,谈了好一阵,只有云鸢和晴儿陪侍。内厅里,苏晨与小竹正悄悄听着,苏晨听得都快不耐烦了。
终于,卢氏时话头一转,问道:“今日,阎大侠可是看到石家那孩子与人交手的情景了?”
阎宝震:“回夫人,我们一行人,在一西厢的阁楼上看得一清二楚。”
“苏顺对我说,其他人都说石小湖只是个根底不错,但初出茅芦的江湖小辈,却只有你不那么看。是么?”
“是,是这样。”阎宝震沉头着,几乎能不看卢氏就不看卢氏。
“您不妨说来听听。”
阎宝震一捋胡髯,清了清嗓子,才道:“阎某在江湖上看走眼的时候很多。要是说错了,请夫人不要见怪。”
“大侠多虑了。”
阎宝震用眼看着地面,说道:“首先此子武功不高,但却内功极为扎实。这点,一起观战的人都同意。其次,他水性极好,在水中搏杀,宗师级的高手也难在他身上占什么便宜。这也是明摆着的事。但是最后一条,嘿嘿,有人说他呆傻。这点阎某觉得未必如此……”
阎宝震抬头看了卢氏一眼。
卢氏亲切一笑:“您继续。”
“阎某觉得既然三爷怀疑此子,而且三爷他人又这么精明,这件事便不会是空穴来风。因此,阎某便又细想了想此子与邢獾交手的细节。阎某觉得他若真不是个呆傻之人,或许就是个大慧之人,最次也是个极有慧根的后生。因为,以他的武功的确不是邢獾的对手。若想赢,最妙的方法正是:一开始麻痹邢獾,然后再趁其不备和邢獾一起跳下湖……”
卢氏忽然穴了一句:“那他会不会隐藏自己的武功?”
阎宝震笑了:“呵呵,这点不会。否则,此子便是天下第一大骗子了。要知道过招时,眼神和手上的动作,会随着武功的提升是会变化的。而且,一旦练到一个等级,再想完全变回愿来的样子和习惯,根本就不可能。高手当然可以诈输,但他没办法在这么多人面前一点痕迹也不留下。”
卢氏端起茶杯:“这么说,你是认为石小湖武功不高,但很聪慧。……但您还是有疑虑?”
“是,因为在下在此子在与邢獾跳下水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他的眼神突然一变。离得太远,阎某当然也是没看得太清。而且那是一瞬间的事。但是,我总感觉那是一种久历杀伐的高手才会有的眼神。阎某对这种眼神一直记忆犹新,因为,阎某多年前差点就死在有这种眼神的高手手中。当时,那高手只用了三招!还好,被同伙搭救,阎某才捡回条命。”
卢氏笑了:“有谁能将阎大侠逼到这种地步。我不信。”
阎宝震也笑:“嘿嘿,那夜他蒙着面,我也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但若夫人许阎某妄断一次的话,阎某认为,那人便是这世上最厉害的杀手,流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