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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翠亭坐落于隐秀庄西北角的一片松树林的正中央,地势颇高,人立于亭中,向四方放眼辽望,满眼皆是苍翠松柏。()
此刻,亭中只有一张石桌,两只石凳和三个人。而这三人,分别是恭立一旁满脸虬须的一名卫士,一身白衣正把玩着折扇脸的无名公子(王诗君),还有一身粗布衣衫、脸上贴着两块膏药的石小糊。
这盘棋只下了二十余手,轮到石小湖的黑子了。但石小湖正襟端坐,满脸紧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棋盘,却还没有出手意思。
王诗君到也不急,只以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半晌,开口道:“石兄棋艺果然精湛,只二十手棋,石兄已经占到了先机,只是不是知石兄师承何人?”
石小湖终于捻起了一枚黑子,但将投欲投之间,还有几分犹豫。听王诗君这么一问,便随口说道:“我没师傅。我们村后的老山上有个庙,我跟那里的老和尚下过阵子棋。后来那和尚下不过我了,就说深山里面还有几个隐士,棋艺很高,我便经常到大山里面找他们下棋。”
说罢,终于将黑子投下了。
石小湖并不知道王诗君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对面这人便是那位胜了双河棋馆馆主的无名公子。既然这么厉害的高手想与他下棋,那哪还有推辞的道理?因此,石小湖连无名公子的真实姓名都没问,怎么进得了隐秀庄也没问,就包着棋罐和棋盘跟来了。
石小湖的这手棋,也着实是让王诗君小吃了一惊。石小湖竟然是放着右上角的大块空地不管,直接在中腹的天元投下一子。一惊之后,王诗君便细细推算起来,渐渐发现这手棋很有玄机,竟是步很难想到的妙棋。
但王诗君这时又问:“那和石兄在深山中下棋的都是何方高人?”
石小湖晃晃脑袋:“我哪管那许多,能下棋就行。他们有的是道士,有的是和尚,还有打猎砍柴的。唉,你到是快走呀……”
王诗君淡淡一笑,将一枚白子靠到那枚黑子边上,竟是要送于黑子吃的。但这下子,石小湖却犯起了愁,手在左腮上抓了又抓。
在旁一直观棋的卫士,恼石小湖刚刚对自己主子无礼,也反过来催促他:“唉,你也快走啊!一盘棋,你打算下一个月呀?!”
“徐才,不可无礼!”王诗君呵斥了一声。那卫士立刻低头噤声不敢再说了。
石小湖似城府极浅,经不住激将,响响地在棋桌上投下一子:“走就走。大不了,一起下快棋!”
“呵呵,爽快!那好,在下也愿奉陪到底。”王诗君立刻就跟了一手。两人你来我往,竟是突然之间行棋如流水一般。只是王诗君脸上依然是挂着那种云淡风轻的笑意,而石小湖却是眉头越绷越紧,像是杀红了眼一般。
过了一会儿,那名叫徐才的卫士,便向王诗君俯耳低道:“刚刚十四小姐带着一些人好像是院外停了片刻,但不知什么原因又走了。”
王诗君依旧笑笑:“没事,不用管她。来,石兄又该你了……”
“好!”石小湖已经出汗了,但紧跟着又下出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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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前面走着,连紫在后面跟着,她们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小丫鬟。她正走在回紫竹林的路上。连紫小声问:“唉,怎么都到了门口,你又不进去了。”
苏晨难堪地一笑:“好啦,别问这个了。”
此刻的苏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她觉得,王诗君是为了她才同石小湖较量的。可让王诗君见到石小湖那又蠢又笨又窝囊的样子,苏晨真觉得好丢脸啊。如果能早到一步,她一定会阻止他们两个人见面,将石小湖能打发多远打发多远。可现在木已成舟,他们已经下上棋了,她再走过去干什么?当人家的笑柄吗?
“不过,这位八王子长得真好看呀。比好多女子都美!”连紫憋着坏,又多了句嘴。
苏晨突然停了脚步,扭过头,深吸一口气。
“怎么了?”连紫装作很无辜的样子。
苏晨慢慢摇着头,恨恨地说:“我告诉你,你今天一定会死得很惨!”说罢,把她的手猛一拽,拉着向紫竹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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