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与天心则是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对,说道:“那人血液中的星辉磅礴异常,以你当时的修为怎么可能全部吸收?再则,如果你真的尽数纳为了己用,修为又怎么可能才到夺天境界?”
“什么意思?”莫小九有些不解的问道。
白方不答,转头看向了天心,天心则是负手踱了两步,而后探手成掌抵住了莫小九的胸膛,将一道星辉输入了进去,过了片刻,他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道:“原来是这样。”
“怎样?”莫小九抬头问道。
天心拉着他站起身来,手掌下滑至其腹部,掌心一股温和的星辉逐渐送出,说道:“咒符珠共有六颗,而你体内还完整的剩下了四颗,也就是说当日长风的两掌只击碎了其中两颗,你也只吸收了那人三分之一的力量。”
随着天心手掌的一点点上移,莫小九感觉似有东西经过腹部涌到了胸膛,然后攀升至了咽喉,他道:“那若是全部破碎会怎样?”
话音刚落,他哇的一声张口作吐,四颗散发着微光的咒符珠便喷了出来,天心抬手将之接住,说道:“你会当场爆体而亡,死无全尸。”
闻言,莫小九一阵虚汗直冒,无比庆幸当时长风只击碎了两颗咒符珠,不然自己现在恐怕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正躺在废城慢慢腐烂。
天心拿出一张手帕将咒符珠搽拭干净,小心翼翼的收好后才入盆洗了手,然后转身看了他许久,道:“听白方说你对符咒一途极有天赋,可愿意入惊符门拜我为师尊?”
“拜师?”莫小九他从来都没有过这般打算,而且在启灵之地的时候,长风已经看见了他的脸,于是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拜入火雀宗,肯定会有与长风碰面的一天,到时……”
他话还没说完,天心便他手打断道:“修炼一途步步维艰,你现在才刚开启灵轮,正是需要名师指点的时候,我天心虽算不得名师,但自信可以正确的引导你。”
噗的一声响起,一侧正在喝水的流沙将口中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指着天心道:“名师,哈哈,老头,你又在骗人拜师,就不怕误人子弟遭到报应,哎哟!”
天心暴露的抬脚将之踢了出去,撞碎了本就脆弱不堪的窗户砸在了外面湿淋淋的地面上。天心吼道:“你个不肖之徒!若不是我你还在街上当乞丐呢!若不是我你这一身符咒和机关术从哪来!个混账东西!!”
莫小九别过头,强忍着笑意,却被天心一把拉出了门,转进了主楼之中,他道:“别听那混账东西乱说,拜师!我天心可以保证长风不会伤你一根毫毛!”
莫小九环视了一眼周围,只见上方的神位上有一桌一椅,和一幅没有署名的画像,然后四周便是几个偌大的书架,以及其上密密麻麻的书册,之外便无其他之物。
天心走到神位前的木椅上坐下,整了整衣袍,向白方道:“斟茶。”
白方却是看向了莫小九,似在征询他的意思,而莫小九则皱紧了眉头,心中几多挣扎,他不是不动心,毕竟能有一个强者亲手指导,自己的修炼之路将平坦得多,可这里火雀宗,若有一天因身份暴露而殒命,又拿什么去救谦叔?
见他迟迟不动,天心咳了一声,双臂轻轻一振,背后七道灵轮便凝聚了出来,说道:“老夫七道灵轮破王境,难道还不足以做你的师尊?!”
莫小九仍然迟疑,他道:“我身负大仇,仇人可能比你还强大,前辈可还愿收我为徒?”
“师尊既然要收你为徒,你便不用考虑其他。”这时,女子听闻动静走了进来,说道:“这惊符门的弟子哪一个肩上不是仇深似海。”
莫小九再度考虑了许久,最终舒展眉头屈膝跪了下去,心想如此也好,拜师入了火雀宗,说不定还可以寻机打听到谦叔被关押的位置。
见他跪下,白方嘴角露笑的倒了一杯茶,端至其身前道:“敬了这杯茶你我便是师兄弟了,以后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自然,仇恨也是一起背。”
虽然只是简单平静的一句话,但莫小九心中仍是感到一阵温热,说道:“若我的仇恨是整个天下你们可还愿意?”
流沙拍了怕屁股上沾染的泥水,插话道:“这是长久以来惊符门立下的铁规,目的是为了宗门团结,而老头又之一要收你入门,我门又不敢违背,所以也只能违心的与你一起扛了。”
他说的无奈愤恨,但莫小九并未从其眼中看出一丝反对,感动之余他抬手接过茶杯,面向天心道:“请前辈恕我直言,从白大哥那里得知惊符门如今已是没落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您突然收我这个背负血海深仇的人为弟子,是否 是否草率了些,毕竟我的仇人很有可能给宗门带来毁灭性的的灾难。”
天心抚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并不草率,我之所以要收你为弟子并非是因为白方说你对符咒有着过人的天赋。”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是因为你不但成功的吸取了灵泉上那人的力量,并且还从他血液的剧毒中活了下来。”
“果真有剧毒?”流沙好奇道:“那毒人到底有多毒?”
天心点了点头,说道:“若不然你以为火雀宗为何这么多年来不对他下手?一是因为他和石阵连为了一体,二则是因为他只要用一滴血就可以让整个灵泉毁于一旦。”
几人皆是大震,眼中不禁露出了骇然之色,流沙更是带着敬佩与好奇看向莫小九道:“我说未来的小师弟,如此剧毒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且看你现在一点都没有中毒的迹象,难不成是有九条命?!”
莫小九自己都很是莫名其妙,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玩笑道:“黄泉路太挤,所以我转了圈就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