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着谭啸那苍白惨淡的模样,流水心中有着不屑与厌恶,虽不喜他,可他的身份依旧是泰河三皇子。流水心中自叹着,也不得不全力护住谭啸的周身,可是他心中明白,他压根不是独孤明月的对手,刚才他们没有被攻击波及完全是独孤明月手下留情,未对他们起杀意。
独孤明月似乎感应到流水的眼光,她渐渐收住了音势,心中也不禁感叹天魔摄魂的“杀”字诀,果然厉害,比起夺字诀的剥夺五感六识,杀字诀更加煞气逼人,杀人于无形。
局面已被独孤明月控制住,此刻除了天宗众人只剩下谭啸、流水与马双刀。
流水很是从容,丝毫不像是快大难临头之人,谭啸面色黯淡,嘴角得瑟着不知自言自语些什么,反倒是马双刀此刻与刚才躲闪的模样截然不同,他稳稳的立在碧泉池旁,低着头。
东严正冷冷的盯着马双刀,心中却不知该怎么处置他,直接杀了他?天宗上下一百零八条人命只杀了他会不会太便宜他了?凌迟?还是交给左右护法定夺?
说实话,若是让东严正去动手,他恐怕会有些不忍,马家兄弟都是他曾经的弟子,对他们,他曾经抱着很大的期望,如今马双刀成了叛徒不说,还出卖了整个天宗,害死了宗内百余人的性命,即便是活活剁了他也无法还清他满手的鲜血,满身的罪孽!
流水想动,可是他的巫力似乎被什么束缚住,完全无法动弹分毫,是巫力,流水细细的打量着天宗每一个人,可始终没有发现是哪位巫族前辈高人动的手。
‘你答案我要留那巫族的人性命的,别忘了哦。’
殁役再次提醒独孤明月,怕她杀的顺手忘了他们的约定,殁役暗忖,巫族的人情他也算是还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他和巫族也没太多牵连了吧,都过了上千年了,谁还记得他?殁役心中有悲叹也有兴奋,兴奋是他重获新生得到自由,悲叹是时间一眨眼过去了那么久,无人记得他殁役的威名了。
‘所以我没有动他。’
独孤明月不动流水也有着自己的理由,流水是泰河国师,而且还是巫族中人,若是杀了他岂不是与巫族结仇,巫族虽不似远古时的辉煌可巫族毕竟传承了千年之久,与这样的势力敌对,不是件好事。
谭啸是流水的徒弟,既然是皇室中人,应该就是泰河的三皇子了。因为泰河的皇子当中,此时只有三皇子不在宫内,若是他处理不好,恐怕会引起大郑与泰河的战争,所以这两人暂时还不能死。
青书几人不费丝毫力气将他们擒住,他们似乎是完全认命一般压根没反抗。
将他们锁入地牢,独孤明月等人回到了日月阁。
“宗主,马双刀该怎么处置?”
“杀!”云惜花恨道。
“不,我不同意,让他一死太便宜他了。”说话的是四长老,这一次他的手下是伤亡最为惨重的,他对马双刀可谓是恨不得活活撕了他,让他死还真是便宜了他。
……
看着众人又争执起来,独孤明月不免有些头疼。
“各位,不如这样,还是按规矩交给左右护法处理吧。”
“就这样吧。”
东严正表示复议,看见他二长老附和了宗主的决定,众人虽不甘心却也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处置方法。
“经过这一次总部被偷袭,这可是第一次总部被偷袭,虽然是因为有人背叛所致,可也说明了我们宗内的体制是不健全的,还需要再进一步的完善,各位想想今后该如何防患于未然,如何避免这一次事件再次的发生?马双刀该死,可是也因为他让我们找到了总部安全防护的致命缺陷,也许是几百年来都没有外人袭击总部,所有大家都放松了警惕。”
“宗主,我们明白。”
“这一次我们总部已经暴露了,所有重要文件机密的东西都藏在密室中还算安全,如今只剩下两个人知道了我们总部所在,而他们的身份又如此特殊,不能杀也不能放,万全之策就是他们能为天宗所用。”
“宗主,那兄弟们的仇就不报了么?”青书语气悲愤的责问道。
独孤明月刚才光从利益的角度去衡量,却没有想到剩下来的天宗之人对死去兄弟的生死手足之情,这是她的疏忽也与她的经历有关,不过她自有她的考量。
“当然要报,但不是现在,罪魁祸首是泰河国王与太阴教,而不是这几个小卒子,即便是杀了他们又能如何?我们仍不等于报了仇。”
“既是如此,不如挑起大郑与泰河的战争,我们趁乱坐收渔人之利,不是更为妥当?”
独孤明月听闻此话沉默了起来,天宗会说这样的话并不奇怪,他们从未当自己是大郑国人或是哪国人,他们就是天宗,可是独孤明月不同,她虽然不在乎大郑,可是她在乎独孤朝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