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乐转过身,缓步走过来,替我收拾昨日换下的衣物,“他说,他已经对不起少爷,不能再对不起她。”
我轻笑一声,“呵,他终于给了我答案。”
“少爷。”唯乐转过头温和地笑着,“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鳕鱼饼。”
那天,似乎跟平常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唯乐在送来早餐的时候,说有我的电话,是一个女人打来的,说是一定要我亲自去接才肯说话。我接过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个非接不可的电话,话筒从我的手里滑下去,全身的神经都麻痹了,说道:“唯乐叔叔,我要出去一趟。”
唯乐沉吟了一下,问道:“什么时候?”
“马上。”我说。
我穿上斗篷,终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找到了电话中所说的那个地方。一栋四层小楼,破败不堪。按着那个女人说的门号,我轻轻地叩响了门。
“谁?”里面传来了警惕的女声。
“青袅。”我说。
门开了,戴寒见到我,一把将我拉进屋里,快速地又将门关上,上了锁。
她带我走进里间。屋子里传来一股股发霉的味道,到处都是腐朽的气息,昏暗的灯光下面,我看见有个人躺在一张破朽的木床上,他躺在那里,深色的胡茬布满了下巴,满身血迹,双腿的骨头都断了,虽然被包扎过,但是仍旧在出血,正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那个人,是褚烈。
是,褚烈吗?
“对不起。”戴寒跪在我的面前,“不管你想要怎么惩罚我,请先救救他,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救他,一定可以的。”她一下一下地朝着我拼命地磕着头,额头上鲜血淋漓。
“你出去。”
她仰头看着我。
“我叫你出去,没有听到吗?”我吼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方法,都没有办法,救回他。我握着他的手,他睁开眼,似乎想把我看清,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他还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拽紧我的手直直地垂了下去。我的心似乎也跟着他一起去了,麻木到不曾觉得它有在跳动。
我打开门,戴寒扑上来,问我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我站在那里,甩开她,她捂着嘴,哽咽着,忽热眼睛一闭,昏倒在我的脚下。
我抱起她,这个女人,怎么会那么轻,轻得好像根本不存在。我留了下来,每天,我都会给她注射营养剂以及少量的安眠药。
我知道,在她倒下去之前,根本没有了一点儿体力。她在靠什么,靠什么支持着?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的身体恢复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迟缓。她别过头去,“我知道,你很恨我。”
“你说得对,我恨你,所以才不能叫你就这样轻易地死去。”我冷笑着说。
她咬着嘴唇,没再说话,泪水细细地流出,湿了一枕巾。
“我走了。”我穿上斗篷。“这里的药,记得按时吃。”
“我对不起他。直到最后,我都没有办法爱上他。”
“你要是死了,游戏还要怎么玩?”我用力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这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