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糊涂!我们比你更糊涂,快,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沈豪擦干泪水道。
张仁贵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将求助的眼神挪向了站在后面一直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史无前。
“唉,任贵呀,你也不能怪沈大侠,你走了之后不久,沐家便传来音信,说你在京城做生意的时候不慎落入悬崖,已经尸骨无存了,我虽怀疑此事蹊跷,但苦于没有证据,只好托帮中兄弟将沈大侠找来商量,这刚找到他你就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史无前叹了一声,边回想边道,说到最后本应高兴,可史无前的脸却暗淡下来。
“帮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您赶快告诉我!”张仁贵看着史无前不正常的表情,追问道。
“也罢,你一定有很多疑惑,我就把你不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你!也好让你认清沐家的真面目!”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色继续道:“你走后不久,我就得到消息,说沐敏怀了你的骨肉,我满心欢喜,以为自己的那些不好的猜测在这孩子面前可以不再发生!谁曾想,没多长时间,就传来了你的死讯,沐家以此为由要解除婚约,多次找我,让我替你写休书,我再三思量,觉得没必要让一个年轻的女孩为你守寡,就替你写了休书!是我做事太鲁莽了!那沐敏剩下孩子之后,便将孩子送到了我这里,她从未过问,也很少在城中走动,直到有一天,当今天子来江南游玩,路经此地,在此逗留了些时日,就那不到半月的功夫,不知什么原因,皇上走的时候竟然带上了沐敏,并昭告天下说要立沐敏为妃!当时,我以为你真的死了,沐家自然和咱们没多大关系,便没有阻拦,现在看来这应该都是他们的阴谋而已!”
史无前淡淡地将事情的脉络讲了一遍,如同看破红尘的仙人为了警告世人而编出的一段凄惨故事,可这些话听在张仁贵的耳朵里,却给他带来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各种情绪一涌而出,在脑子里乱作一团,双耳嗡嗡作响,天旋地转,昏昏沉沉,身形摇晃,两眼发直,不住地摇头,失魂落魄!
“大哥,大哥你怎么啦?我知道你难受,有什么?***隼矗党隼椿岷檬艿悖 鄙蚝郎焓治茸≌湃使蟮纳硇蔚馈?br >
张仁贵闭了闭眼,吞了口唾沫,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近乎切斯底里地道:“为什么?我以为一切都会变好,原来只是个骗局!我以为靠我的努力可以感动所有人,却是我的一厢情愿!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
沈豪和史无前没有再安慰,他们不知道怎么安慰,张仁贵说话时散发出的那种天大的怨恨,令他们深深地震撼,无所适从!
“咦!你,你是不是叫张任贵?”在旁站着的莫小彤在听到史无前叫张仁贵名字后就一直打量着张仁贵,边看边思索,当众人沉默之时,她脑中灵光一闪,问出了这么一个令人吃惊的问题!
张仁贵当然没有理会,他现在正沉浸于无边的痛苦之中,哪有闲心回答这些,而沈豪和史无前心情也不好,再加上她这问题问的实在奇怪,不知该如何答她!
“唉!问你话呢?聋了!”莫晓彤对着痴呆的张仁贵喊了一句,而张仁贵依旧无动于衷,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双拳握紧又松开,如此重复,想来正经受着内心的怒浪波涛!
“这位姑娘想必是任贵的朋友吧!有什么事咱们日后再说,任贵,你跟我来,看看你的孩子!”史无前淡淡地道。
听到孩子二字的时候,张仁贵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慢慢地抬头,蹒跚地跟着前面的史无前进了屋里。看着静静地睡在摇篮里的女婴,张仁贵更加迷茫,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心中何想了,就这样木桩一样地站在摇篮边,任谁劝说都无动于衷,一直到日落西山,漫天繁星之时,才木讷地出了屋子,端坐在石桌旁边,静静地看着深邃的夜空,直到泪流满面!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