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不想去善堂，以前我家就在善堂对面的巷子，每晚我都能听到里面的，里面的……求求您让我留下把，吟雪愿意为奴为婢伺候您，报答您！”</p>
见赵夫人仍然无动于衷，衙役伸手想把小姑娘拉起来，可小姑娘躲开了他的手，不断在地上磕头。</p>
宁静娴也是喜欢孩子的人，看到这个场景还是有些不忍，她蹙眉想说些什么，宁清行搭住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p>
赵夫人揉揉眉心，“我也没帮你，你不用在这里给我磕头。”</p>
宋苑苑左右看了看，犹豫一会，还是上前几步想把小姑娘扶起来。</p>
看到有一双从面前伸过来，小姑娘还以为是赵夫人来了，定睛一看，这手未免有些太小了。</p>
她呆呆地抬起头，有些不明白面前这个小团子又是哪里来的。</p>
“小姐姐，你现在听我说话可能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但是我觉得吧，求人不如求己，此路不通就换另外一条。”</p>
宋苑苑从荷包里拿出宋律先给她的零花钱，看向一边的衙役，“我这里还有些钱，虽然不多，但是几天的的饭钱也够了，可不可以麻烦衙差哥哥暂时收留小姐姐几天，再帮她找找有没有其他人家可以收养她的。”</p>
衙役哪好意思收她的钱，“这些钱你还是收起来吧，我回去跟大人商量下，让她先住在县衙，我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p>
小姑娘慢慢低下头，没有说话，也没有起来。</p>
就显得想扶她起来的宋苑苑有些尴尬。</p>
“这是怎么了？”</p>
进门的赵有恒看见衙役以为又出了什么事，转头又见两个大人好好坐着，两个小姑娘却一个跪着一个蹲着。</p>
衙役挠挠头，把来意给赵有恒说了一遍。</p>
“你就是内弟的女儿赵吟雪啊。”赵有恒摸摸下巴，“你想留在这里？”</p>
赵吟雪听出他语气里的松动，顿时掉头又朝他磕起头来，“求求姑父让我留下吧，当牛做马也可以。”</p>
赵有恒示意衙役把赵吟雪扶起来，自己则走到了赵夫人身边，“咳，夫人，你弟弟是有过错，但孩子终究无辜……”</p>
“你不会不知道她一直生活在什么地方吧，和那样的爹娘在一起，你是觉得她真能不受一点影响？还是你真不怕思远也被她带坏了？”碍于赵有恒的面子，虽然赵夫人压低声音，眼神里的轻蔑却并没有掩藏。</p>
赵有恒握住她的手，“你也知道，当初钱庄周转不开的时候，还是你弟弟把存的银子都拿出来接济我们，再说思远现在也大了，也知道是非了。”</p>
赵夫人神色不愉地收回手，“当年的情分我记着，所以这些年他前前后后问我借的银子，我也没叫他还，可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他领情吗，他只会越来越贪得无厌……”</p>
“夫人，夫人，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赵有恒有些无奈地打断她的话，“她跟思远差不多大，还是女孩，让她去其他地方我实在不放心，起码等她学会一个能养活自己的手艺再送她走，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