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民居之中待了大半个时辰,各自处理好伤势后,一同返回了郭府。
当晚雷霄见了郭巨侠一面,对方只是勉励了他几句,似乎心情并不怎么好,完全没有女儿脱险后应有的表情。
第二天寅时,也就是早晨三点到五点,正是夜色与寒气最重的时候。郭巨侠却已经早早的赶到了午门前,等待着早朝召开。
根据太祖朱元璋制定的规矩,早朝时,大臣们需要在丑时(凌晨一点)起床进行准备,穿过半个京城,在寅时(凌晨三点)前到达午门进行等候。到了寅时,午门城楼敲鼓,大臣们开始排好队伍,然后经过一个时辰的漫长等待后,直到卯时(凌晨五点),钟声响起,午门开启,大臣们列队入宫,并在太和门前整队,然后,再等一炷香左右的功夫,皇帝驾临太和殿,早朝才会开始。
不过,当今天子永历帝在位期间,吏治松弛,对早朝的监督亦是开始慢慢松懈。那些权高位重的朝中重臣们,只要在卯时午门开启前到达午门,就不会有人说什么。
只不过郭巨侠身为平丘侯、六扇门总捕,自然要以身作则,早早赶到午门后便如松柏般挺立的站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在他身边不远零散的站着几个官员,正打着呵欠低声闲聊。
除郭巨侠所代表的中立派外,其余官员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其中一派以当今首辅,内阁大学士温士良为主,谓之首辅派。另一派则是以次辅周元涟为主,谓之阉党派。
随着钟声响起,午门缓缓打开,早朝终于开始。
进入太和殿后,郭巨侠显得更加沉默,只是在自己的位置站好,偶尔与人点头示意,却绝不多说话。
不过,很多人都知道,郭巨侠怕是今日早朝的关键人物。前天东厂抓了郭巨侠的女儿,昨晚东厂厂狱的番子几乎死绝,郭巨侠的女儿也被救出。东厂和六扇门的争斗到了如此白热化的地步,双方都不会放过早朝面见皇帝的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
等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听到有太监尖声喊道:“陛下驾到众臣跪迎”
声音颇为熟悉,正是雷霄见过的东厂督主,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众臣跪下,只见一个年龄二十多岁,满面红光,双目炯炯,美髯欲飘的男子在曹化吉的陪伴下走了出来,正是当今永历帝。永历皇帝穿着一身赤红色的龙袍,缓步走到黄金铸成的龙椅前坐了下来。
“起身吧。”
随着永历帝的话声落下,一众朝臣站起身来。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曹化吉站在永历帝一旁,例行公事的开口喊了一句。
一片沉默中,众人将目光望向郭巨侠和曹化吉的党羽之首周元涟身上。
“臣有本奏!”
“臣有本奏!”
郭巨侠和周元涟同时出列,异口同声的说道,十分有默契。
永历帝看了看两人,正想开口,便听到曹化吉道:“陛下,周阁老是郭侯爷的前辈,便容他先禀奏吧。”
“嗯,朕也有此意,周阁老有何要事?”
永历帝点头赞同了曹化吉的提议,对台下的周元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