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算告别了?这就是你们的战友情谊?”听到ace离开,江曼云立刻拉开帘子,气鼓鼓地看着罗门。“他根本就是盼着你离开,然后接任你的职务,他对此一向很热衷。”
罗门端起面条,不声不响地吃起来。
江曼云又踢了他一脚。“我在跟你说话,你别光顾着吃。”
罗门嘴里含着食物,声音含糊不清。
“你懂得什么战友情谊,你最多也就懂点男女之间的情意,所以别乱说话。”
江曼云生气地看着他。“可他差点儿把你眼睛打瞎又该怎么解释?”
罗门吃得头也不抬。
“我又不是死人,他想打瞎我也没这么容易。”罗门吃得头也不抬。“你先别跟我说话,让我好好吃饭。”
江曼云只是个女人。虽然她穿的是军装,但她还不能因此就被认为是个真正的军人,所以她对所谓的“战友关系”理解得很肤浅。如果ace想做这个队长,那他根本就不必同意把罗门调进来,ace有这个资格和权力。有一点江曼云也许说对了,他们之间可能不算有什么友谊,但那又如何?他们到这里来又不是来交朋友的,只要知道身边的战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信赖就足够了。ace的告别对他来说都很意外。
罗门借着收拾碗筷的时候洗了把脸,从镜子里他能够看到床上,女军医光洁的后背再次仍然吸引着他的情欲。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女军医却是他现在唯一的安慰。或许,美丽而寂寞的女军医在心里有同样的感受。
当他的手再次抚上女军医光洁的后背时,内心里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他不知道明天自己要做什么,钟阡陌的离去让他忽然失去了人生和事业的指引,只有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么的茫然。
紧紧地拥着江曼云,让身体和思想都沦陷在滚烫的柔软里,这是眼前最美好的感觉。静寂的午夜,两个人沉默而平缓地等待着激情在身体内爆发的一刻。
凌晨时分,江曼云拎着高跟鞋,光着脚悄悄地离开罗门的宿舍。看着她从门口消失,罗门忽然有点担心。看得出来,江曼云也没有料到自己的造访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这一夜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但令他稍感安慰的是,江曼云自己是个医生,这些事情她比谁都更明白该怎么应对。
清冷的晨风里,毛小驴叼着烟站在一辆外表惨不忍睹的吉普车前等着罗门。
“一入秋还真他妈凉,尤其是在这个鬼地方,最惨的是还要送你去坐火车。”
毛小驴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很疲惫,原本就清瘦的脸现在看上去像个骷髅。他接过罗门的大背包,扔在吉普车的后座上,转过身才发现罗门穿了一身普通的作训服。
“你不打算秀一下自己的造型?”
罗门摇头。新军装已经熨好,但罗门犹豫了很久还是把它们留在了背包里,如果他的处境不好,那么没必要让这身军装跟着他一起遭受那些可预见的不如意。朝阳已经升起,照得他的脸孔半明半暗,映衬得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有一种鼓舞人的力量。
“夜里你很忙?”他打量着憔悴的毛小驴。
“ace接到了新的任务,今天凌晨就已经出发,准备器材用了整夜的时间。”毛小驴打着呵欠。“ace像个娘们一样挑剔。”
“那说明他有责任心。”罗门笑了笑,把自己的宿舍钥匙交给毛小驴。“你可以留下所有你想要的东西,其他的就放在军医那里。”
“那把吉他也行?”毛小驴满怀希望地看着罗门,发动了汽车。
罗门犹豫了一下。“没错,你喜欢就拿去,反正我不会再弹它。”
毛小驴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吉普车不堪重负地嚎叫着冲上土路,一路烟尘滚滚地冲出了基地。
“你知道吗?我昨天已经递交了复员报告。”毛小驴漫不经心地道。“我考虑了你的建议,基地里可以没有我这个枪械员,但你没有我做后援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