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昨天作者临时有事,赶回来时间已经来不及,所以字数比较少,今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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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
罗门站在公寓的窗户前,看着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出神。
今天的天气不大好,所以这位铁夫人看上去也没有平时那么俊俏。虽然在眼下,人们已经不再在意那些美学范畴内关于她的激烈争论,但就像天地间的一切事物一样,铁夫人也会由盛而衰并因此也会有被冷落的那一天。等到她真的被冷落的那一天,也许整个法国就会是眼前的这个样子。
湿润的空气中漂浮着灰色的阴郁。
罗门在窗户的玻璃上能够看见自己的脸。
他有着一张在亚洲人中很少见的轮廓分明的脸庞,这些与众不同的面部特征不但让他看上去有种异国情调,而且让那些第一眼看到他的人常会误会他有多种血统,而多血统的人在欧洲随处可见。当初曾有人担心罗门的外形过于英俊,并不适合从事秘密活动,因为在他要执行的任务中,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可以让他减少被外界的关注程度。
而心理测试表明,罗门具备了一切从事这个职业需要的素质。但还有一个缺点很明显,那就是像大多数男人一样,“他也不太具备和女人打交道的能力”。这里之所以提到他不具备“和女人打交道”的能力只是他的上司给他的评语,之所以使用“不具备”这个词并不是说罗门对付不了女性对手,而是因为在和女性的交往中,“他很容易就陷入到不可自拔的境地”,这曾被认为是他身上最大的缺陷。
不过,到目前为止,罗门还没有因为女人坏过事。可现在情况似乎开始印证那些情报专家们的预测:他正开始为自己和女人之间的关系而感到烦躁。
从伊拉克直接飞来这里,是罗门对安念蓉做的一个妥协;而对安念蓉的妥协就意味着更加无法对江曼云解释自己的失踪,因为时间越长,江曼云的怒气就会越盛,但他现在没有选择。“苏菲”的回信表明,他急切想跟罗门在法国会面,事关那些“欧洲明星”们和整个情报系统的安全,而且安念蓉的担心也得到了证实,“欧洲明星计划”正面临着严重的安全危机,已经准备进入冬眠状态。这个时候,这些问题当然比江曼云的怒气更重要。
在这种局面里,现实也不容许罗门有太多的考虑,所以ace和马西北分头护送安念蓉和贾法里的孩子回中国,而他则搭上了这班飞机。
从登上飞机他就开始熟悉自己记忆中有关法国的一切。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法国出现了很大程度上的权力下放,地方自治有了很大的发展,曾经有过的九十五个国家部门被被纳入二十二个基本由地方省会控制的经济区。不管权力的分散是不是一句空话,可法国的现状就是,大城市的市长在国家政治生活中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那些来自里尔、里昂和斯特拉斯堡的政府大臣们为了取悦自己的选民,经常会在政策上采取一些倾斜的手段。不过最重要的是,国家的部门的效率在这一系列改革后并没有提升,这其中就包括法国安全部门和巴黎警方在内。罗门并不从事针对法国或其他国家的传统意义上的间谍活动,因此能够真正阻碍到他也只有以松散著名的巴黎警方。一句话,在巴黎有其他地方所不能比拟的行动上的自由。
在来到这处秘密地点之前,他花了几个小时在巴黎的街道上流连。领略巴黎的最好办法就是在城市中漫步。静谥翠绿的庭院、暮蔼笼罩下的河畔和那些有着深厚历史的建筑物组成的令人愉悦的氛围,让置身其中的人无法自拔,罗门的脑子在这个时候就像海绵一样吸收着城市的气息,以期尽快重新融入这里的氛围。
事实上巴黎也的确是个散步的理想所在。在这个近似六边形的城市里,除了二十个行政区域或邮政区的划分之外,还可以采取另一种划分方法,比如蒙哥马利区、蒙帕纳区和拉丁区等等。每个区的风格都不相同。当你从一个区走进另一个区的时候,景物的变化让你无法停住自己的脚步。著名的塞纳河缓缓流过,把巴黎分成左岸和右岸两个部分,你没法确定拿一边更接近天堂。
在欧洲有很多著名的、历史悠久、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城市,但没有任何一个城市能够象巴黎这样敏感。巴黎是整个欧洲的心脏,欧洲任何角落的变化都会在巴黎找到痕迹。这不是用数据和文字能够证明的事实而仅仅是一种感觉或者说是直觉。
能够和巴黎的景色相提并论的是这里的独特的文化。尽管罗马人曾经赋予了这个城市一个官方名字,即大意为“水中房屋”的绿特夕雅,却早已经被人们所遗忘。来往于这个迷人的城市的无数的皇族、艺术家、哲学家、文学家、外交家、冒险家和流亡者的思想,如同点点星光,装点着法国文化的美丽天空。即使是罗门这样多数时间里都对世事感觉淡漠的特工,巴黎的文化气息仍然让他感到敬畏。
不过,罗门不喜欢夜晚的巴黎。夜晚的巴黎让他能够体会到文学作品中所提到过的“中世纪的压抑”,当然这完全是个人观感。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但现在还不是他和“苏菲”约定的时间。
罗门掀开沙发上的靠枕,拿起那支早被藏在房间里的伯莱塔92f自动手枪和消音器。因为来得匆忙,他没有带上自己的“沙漠勇士”,而9毫米口径的手枪让他感觉多少都有点别扭。尽管没有任何数据证明9毫米的手枪在实际使用中逊色于点45口径,而且如果你能够在敌人开火前就先把子弹打到对方的脑袋上,那么9毫米子弹和点45又有什么区别?
踩着房间里的地毯,罗门无声地凑到门前的猫眼上。房间里没有点灯,所以他不担心来人会注意到猫眼里的光线变化,也就不会被一支顶在猫眼上的手枪打碎自己的脸。
这是座老建筑,走廊里的灯也许还是上个世纪的产品,光线很暗。
首先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一头浅色的短发,这是一个女人。
罗门侧身退后一步,然后隔着房门用手枪对准了女人的脑袋。在这里他没有联系人,任何找上门来的人都是他的敌人,而对付敌人的时候永远是那句老话,“先发制人”。
女人又在敲门,而且用了一种只有在罗门和“苏非”之间才使用的敲门办法,这让罗门又犹豫起来。也许这个女人跟“苏菲”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不然她是怎么知道这个敲门方式?
他轻轻地把门拉开一道缝隙,首先闻到的是雅诗兰黛香水的淡雅味道。
门口女人的绿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她摘下围巾,向罗门甜甜一笑。“蜂鸟?”
罗门盯着她的眼睛。“那么你又是谁?”
女人大方地向罗门伸出手。“欢迎来巴黎,我就是苏菲。”
罗门没有更多地打开门,也没有伸出手。“我认识的‘苏菲’是个男人。”
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伤感。“你认识的‘苏菲’有个女儿,这正是这个男人这样称呼自己的原因。不过,你肯定不知道这一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