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结果不会像那一天那么凄惨。
乔的命令让驾驶员决定不顾所谓的安全距离而去为地面部队解围,虽然这会迫使他的飞机飞到距地面五百米的高度上,但这一次他们对面的防空火力已经有了准备,高超的驾驶技术和高科技的直升飞机让他们有信心应付这一切的危机。
第一发迫击炮弹准确地落在特勤联队的各小队之间,但在乔的提醒下,各队之间的距离都在十五米之外,而且人员都有掩蔽,虽然炮弹爆炸的气浪和碎片搞得联队狼狈不堪,但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但第二发炮弹则不一样。炮手非常高明,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就修正了弹着点,第二发炮弹落在第一发炮弹五米左右的地方,在炮弹炸起的泥土里,乔能够看见他的一个部下被狠狠地抛了出去,那道弧线很象他在明尼苏达自己的家里、站在门廊下向街道上的垃圾桶抛出去的垃圾袋。
在许多人看来,迫击炮是一种很原始的武器,土头土脑而且很固执,但在某些时候,它对小股步兵来说比任何现代先进武器都有杀伤力。首先,它几乎没有射击死角,射程可以灵活调整,所以你不可能用迅速接近的办法来躲避它的打击;其次,它轻而灵活,而且没有复杂的瞄准射击过程,如果是一个娴熟而且身体强壮的炮手,那么迫击炮在他手里就跟自动步枪一样好用。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对面的迫击炮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第三发炮弹几乎摧毁了特勤联队的左翼,炮弹就落在刚才被击中的小队身边,仅以视觉观察就能够看到有两个人被直接击中而像拆了线的木偶一样跟着周围的岩石和泥土向四周散落。负伤士兵的惨叫像铁锤一样重重地击打着每个人的耳鼓和心脏,特勤联队参加过激烈的战斗,但很少承受这样的打击:他们只能在对方的炮火下躲避,无法后退也无法冲锋。而紧跟着对面的炮手决定开始打击特勤联队的右翼,以第一发炮弹的坐标为参照点,第四发炮弹准确地落在偏右五米的地面上,尽管联队士兵已经找好了坚实的掩蔽,但谁知道下一发会落在哪里?
向二百米之外冒出火光的地区不断扣动扳机,这完全是乔下意识的动作,即使是仔细瞄准,小心地射击,他的4a1在这个距离上也完全无所作为。真正起作用的是三挺机枪。在联队相对完好的右翼里有一支60位于队伍最外边的位置上,和60并排的是一支k46,然后是203榴弹发射器。60射手的任务是打击三至五个单兵组成的小股目标,摧毁掩体,压制战壕。在遭遇炮火打击的瞬间,队里训练有素的60射手仍然坚持用曳光弹覆盖对面的几个火力点,让他身边的其他火力可以对抗其他的零星火力。这就给了乔快速和灵活地进行火力部署的时间。
60持续的射击声音让所有士兵都从最初的打击中恢复了正常。60的六到九发点射清晰可辨,射击产生火光和子弹撞击目标产生声音,阵地里所有的单兵都可以在60建立的射击界限内控制其火力。乔在换弹匣的余裕中想到,如果敌人的迫击炮最先打击这一侧,那么特勤联队将从心理和战术上完全被摧毁。
其实,下一发炮弹落下仍然是一样的结果,以对方炮手的精准射击,其结果几乎可以预料得到,乔紧闭嘴唇,不停地扣动扳机,惊恐地等待着下一发炮弹的降临,完全忽略了头顶上ah-64“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呼啸而过的巨大阴影。
“阿尔法”二号的机组人员战斗经验丰富,他们在空中就看到了迫击炮对地面部队的攻击,所以对地面部队遭遇的其他轻武器暂时忽略,只用了不到三十秒就找到了隐藏在伏击阵地后面的迫击炮阵地。“阿帕奇”有充分的时间对那个迫击炮阵地进行瞄准,然后高速俯冲下去,用挂在两侧短翼下的四个火箭巢中的一个向迫击炮阵地射击。每个火箭巢里有十九发“九头蛇”七十毫米高爆火箭弹,tads系统可以使飞行员只需要侧一下头就完成射击准备——直升飞机的侧面冒起明亮的火焰,看上去好象直升飞机自己被击中一样,但对应的是几百米外的地面上冒起一片火光,敌人的迫击炮阵地被完全摧毁。
就在同时,警告雷达表示直升飞机已经被地面的防空导弹锁定。这是机师们早已经预料到的情况,但地面防空导弹的操作人员显然比他们在演习中所碰到的士兵们要高明得多,他们选择锁定目标的时机更好更准确。任何非固定翼飞机在这个角度和速度进入攻击时也是它最脆弱的时候,只要猎杀者有视死如归的心态。
接下来全靠在模拟演习中获得的经验来应付“毒刺”防空导弹。
“阿尔法”二号的机师们的全部信心就建立在这架能够随心所欲地翻转、俯冲和爬升、甚至是侧飞的直升飞机的性能上。相对固定翼飞机来说,直升飞机需要精确到位和柔和敏感的操纵,这是那些飞固定翼的飞行员所体会不到的感觉,但他们同样妙不可言——直升飞机以一个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动作倒着翻了一个筋斗,一下子就摆脱了从地面飞上来的一枚导弹,然后全速掠过敌人的地面阵地。在这个瞬间,技师们放出了降落伞照明弹,这不但会为地面友军指示出敌人的位置,还干扰了地面阵地发射出的第二枚导弹,让它红外线导引器寻找了一个错误的目标而偏转了自己的方向,而当直升飞机尽全力升空的时候,他们看到了第三枚导弹被远远地甩在下面。
“yes!”
机师们兴奋地在内部通话器欢呼起来。
“嗨,伙计,有过一架直升机可以同时躲过三枚防空导弹吗?我们做到了,就凭这个他们就得给我一枚国会勋章。如果他们那样做了,我会把它钉到布什的屁股上,然后在受勋感言里告诉他,如果不是他把我派遣到这个该死的地方我也得不到它,所以这勋章就该去它该去的地方。”
驾驶机师用拖着长调的南方口音对同伴说道。
听到他的话,武器机师无声地笑了笑。学习这种口音时可花费了驾驶机师不少时间,为此他还特意找了一个南方女人做女朋友,不过这是个人自由,与他无关。只要同伴在飞行指令上不番错误,喜欢用什么口音武器机师都无所谓。
“看起来地面友军遇到了麻烦,我们去看看还能他们提供些什么帮助。”武器机师提醒驾驶机师。“我们携带的油料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