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场小雨,天气比平日里要略为清爽一点,但在太阳出来以后却更觉得湿闷,不过琪拉儿的兴致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她喜欢这样的气候,至少比她曾经生活多年的古堡要有趣得多。
“中国真美,是我见过最美的国度,和我的祖国一样美丽,这样迷人的色彩只有在凡高的笔下才能见到。”琪拉儿由衷的称赞,忍不住悄悄扫过叶飞脖子,看到血液流过时颈动脉的跳动。
“凡高,我知道凡高。”叶飞恨透了身旁的年青翻译,更恨他和自己一样色迷迷的目光,所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总是尽量使用学了一晚上的口语,盼望着望能早一点把他赶跑。
“我还知道荷兰足球,那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球队,拥有象克鲁伊夫、范巴斯腾这样伟大的球员,可惜他们却没有拿过一次世界杯冠军……”叶飞滔滔不绝却又异常吃力的说,为了能对荷兰多一点了解,多一点谈资,他几乎用了整晚的时间来背这段球经,可惜一个晚上的时间对他来说太短了一点。
在琪拉儿到来之前,叶飞对荷兰的认识只有两个,一个是他们全攻全守号称无冕之王的足球队,一个当然就是巨大的风车。
但经过短暂的学习,他对荷兰终于有了两个新的认识,一个是荷兰的法律,在荷兰,业和吸毒都是合法的,这让他觉得羡慕,在他想来,荷兰警察大概是全世界最轻松也最安全的警察,不知道连一个连贩毒都合法的国度还能有什么大案子,可能巡逻时连都不用佩了吧。
另一个认识就是荷兰人十二岁便可以结婚,相信在这样的国家里一定不会出现早恋这一可怕的词汇。但这些新的认识并不适合用来谈情说爱培养感情,所以他选择了自己还算了解的足球,但他犯了个错误:并不是每个荷兰都会喜欢足球,更不是每个荷兰女孩也会喜欢足球。
琪拉儿打了个呵欠,想要礼貌的提醒叶飞自己对足球完全没有兴趣,但叶飞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琪拉儿的沉默在他的理解中就是认真的倾听,于是以更大的ji情投入到对荷兰足球的崇拜中去,但他的心里也同样的为难,因为他脑子的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很快就会无话可说。
不远处一辆采血车依靠在路旁,工作人员身穿白大褂向路人进行宣传,行人纷纷驻足,琪拉儿终于得到了解放,指着问道:“这是做什么的?”
叶飞也和她一样如释重负,随口回答:“献血车。”说完想起应该用洋文再翻译一次,但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鲜血的单词。不过就这么一个单词,已经足以让琪拉儿兴奋激动。
叶飞对她的神情产生了误会,义无反顾的走向采血车,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点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琪拉儿疑惑的问:“你做什么?”
叶飞竭尽全力作出一脸深沉状:“献血!”
面对琪拉儿随后而来更为惊讶的表情,解释道:“你不知道的,在中国义务献血的人可以得到输血优惠,所以我并不象你所想象的那么伟大。”
解释完后又不住后悔。
琪拉儿看叶飞走入采血车,眼中不由泪光闪闪,口中喃喃自语:“笨蛋,该死的笨蛋,你在做什么,那全是我的,全是我的。”
叶飞没想到自己一次并不算伟大的举动竟能引来她如此“好感”,暗想抽吧抽吧就算把我抽干了都值,脚下的步子更加坚定。
叶飞的英勇行为前半段进行得很顺利,身高体重完全合格,也没有传染性疾病,医生很快将针尖扎进了他的血管,在短暂的疼痛之后,他看到暗红的血液从自己的身体流出,顺着导管进入血袋,越来越多,象一片庞大的血雾迷漫了他的双眼。
叶飞渐渐感到害怕,身体微微的发抖,胃里感到恶心。“不要紧张,放松。”
医生的安慰反而让他更加紧张,汗珠一颗颗滴下额头,眼前阵阵发黑,恶心的直想吐。
琪拉儿灵敏的耳朵一直注意着车内,听到车内突然一阵慌乱。“病人有危险,好象是晕血症!”
“糟糕,他晕过去了。”
“不要慌张,是失血性休克,赶快抢救!”
“输血,马上输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