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非常平静:“那些虚名我就不想了,人活百年不是图名,但求一个心安理得无愧于天地,你看看还是帮我做做实事吧,帮我把前天换下还没洗的内衣内裤洗洗干净捐到非洲,找个好裁缝可以为受灾儿童改好几件外套了,反正他们那边天热,也不用穿那么厚,还有,我那条游泳裤买了一直没来得及穿,等下次印尼受灾的时候也帮我捐了,他们应该用得上,还有,我想劝劝你,以后吃饭吃菜不要那么浪费,把饭碗舔干净,听说全世界还有好多国家连温饱问题都没解决,你口下留情能养活好几户人家。”
宁远飞眼泪都快出来了:“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想着受灾儿童贫困山区,降半旗可真是委屈你了,该全世界为你降旗默哀才行,尤其是体育比赛,赛前都要先为你默哀三分钟,跳板跳水的先让他在木板上蹦着,全体观众为你起立默哀,国足让他们老老实实站上半个小时,唱二十分钟国歌,让他们想想你的英勇事迹再反思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顺便也累累对方球员,没准别人心发软脚发酸我们就打进世界杯了。”
大宝深有同感,高声道:“还有那艺术体操和世界小姐选美,让她们穿着泳装露胳膊现大腿多站一会儿,让我们也看个清楚。”
林七摇头晃脑:“那些造盗版卖盗版的也不用罚款坐牢了,让他们面对你的遗像好好反省反省,保管有效,情愿饿死都不愿违法。”
宁远飞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听说现在男女比例失调,好多人讨不上老婆,你一个人就霸占了三个,偏偏又不作选择,让别人傻呼呼的等你,更让好多大好青年看着干着急,你看能不能立个遗嘱,让可儿她们几个早点改嫁,别耽误了自己的青春,更别耽误了别人的青春,就算做做顺水人情也好。”
他话声才落,一道耀眼的洁白冰箭闪耀着点点星光迎面而来。
桑赞以天神手印困住王然,自己其实也是异常吃力,眼看王然的护体真气越来越弱,却怎么都攻不进去,就象弹簧一样遇强不弱遇弱不强,稍有分神他又缓过气来,暗忖遇上这样的牛皮糖当真费劲,就算再困他一天一夜也不一定能把他怎样。
王然当然希望能一直这样拖下去,桑赞却不敢耽搁太久,心中本来就烦闷难受,听他们几人有唱有和更加痛苦,肯定他们一定派了其他人求援,这么做只是想要拖延时间。
明知如此,桑赞却又无可奈何,先前宁远飞一身金光,对枯叶口称师父,大概已经尽得枯叶真传,即便年纪轻轻修行时间不长,应该也有些手段,但他却护在塔前迟迟不愿出手,让桑赞难知深浅,一面和王然角力,一面还得保留几分实力防他突袭,精神也难以集中,只怕一个不留神就让他趁虚而入,否则再发出一记天神手印王然怎么还能招架得住。
这时看到那道冰箭袭向宁远飞,但还没到身前就融成雪水,一个白裙飘逸的少女出现在身后,对宁远飞撇嘴道:“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为什么不把梁静姐姐拿来做人情?”看这样子和王然等人显然是友非敌,那么和自己一定就是敌人了。
桑赞不敢再拖下去,左掌翻动再次发出一记大手印,手到中途,猛然发现手中竟然结出一层寒冰,运转之下迟滞不堪,想要迈出一步脚下也有些不听使唤,早已经冻得发僵,祈可现在对偷袭之术更加精通,气凝一点蓄势而发,虽然不比以往铺天盖地的漫天寒气那么声势骇人,但威力却大了许多。
桑赞长年居住在雪山之中,对寒冷的抗力极强,正因为这样对身外渐渐变凉的气温浑然不觉,没有感觉到祈可悄悄在身外布下的玄天寒气,如果换了常人大概早冻得一身发抖了,哪会象他这样反应迟钝。到这时发现已晚,虽然功力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但行动却远不如先前灵活,这一记大手印挥出也显得来势缓慢有气无力。
宁远飞早发现祈可躲在桑赞身后,不用多想也知道她想故伎重施,等这一刻等了好久,看他出手担心王然支持不住,起身向桑赞扑去。
桑赞看他动如脱兔,身体一动就再看不清人影,只见到如虹金光,不知道他有多深的实力,心中骇然,只能弃了王然,手印回转护在身前,脚下缓缓移动,这时脚下还没有解冻,想快也快不起来。王然身上压力一轻,就象在大海中挣扎了几个小时才上岸的人一样,浑身酸软使不出一点力气,一边盘膝而坐调养内息,一边细看宁远飞和桑赞的打斗。
宁远飞看桑赞先困枯叶后困王然,怎么不会知道他的厉害,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快速围着他不停打转,桑赞先前也消耗了不少精力,不敢和他硬碰,一边全力移动一边恢复体力,他是被宁远飞的气势吓住了,不敢和他正面相对,不然只要一拳击出就知道宁远飞是徒有其表。
祈可稍作休息又恢复了活力,远远的发出寒气卷向桑赞。桑赞这时气血活络,动作也迅捷起来,和宁远飞两人在山顶飞速移动。祈可先前凝气如丝的寒流对他再构不成什么伤害,只能微闭双目运起气息激起阵阵冷雾。
七月的金阳顶上,透体的寒气伴着山风呼啸而过,繁星点缀的夜空中,一些细小的晶体悠悠落下,在冰冷的石壁上结出薄薄的一层冰霜,碧绿的树叶渐渐在山风中凝固,枝条上挂起晶莹的冰柱,宛如一朵朵美丽的银色冰花。
冰晶越来越密,朵朵雪花夹杂其间,象轻柔的柳絮,抚摸人们火热而烦闷的心田。宁远飞说得没错,果然是惊天地泣鬼神冬雷阵阵夏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