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载着陆战队和乡兵的的武装商船迅速靠岸,士兵和作战物资源源不断地被运上岸来。
武洋抱着火枪,走出队列,抬头眺望前方荷兰人的城堡,隐隐约约可以见到城头站立着许多荷兰人,想必他们也在朝我们这里观望吧。
听说自开战以来,陆战队士兵们几乎未开过一枪,所有的大战都是水师战船上的弟兄们打的,好容易遇到了登陆塞兰岛,以夺占荷兰人据点作为舰队锚地,但结果荷兰人见我军势大,居然主动投降了。
当数艘武装商船将武洋他们这支集结在宣武的陆战队连装船运至安汶岛时,所有人都以为要攻打安汶港,可以建功立业,获得自己的武勋。可谁知道,舰队却直接安排了四艘战船去封锁安汶。而他们又被全部拉到了帝汶岛,准备进攻欧库西和古邦。
上午,舰队与欧库西码头炮台进行了数个小时枯燥的炮战,大都督命令陆战部队在炮台两翼登陆,可是,仍旧没有动用他们陆战队的意思,甚至连乡兵都没有派出,反而将那些愚笨的土人先送上岸去,作为大军的开路先锋。
看着前方正在挖掘营地防御壕沟的土人,武洋不由轻蔑地撇了撇嘴,他们攻击一个炮台都如此费劲,那么在面对荷兰人坚固城堡的时候,岂不是更加无能为力了。
看来,打硬仗,攻坚垒,还得看我们这些陆战队官兵,那些土人根本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武士。
“第一次经历攻城战?”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武洋悚然一惊,转头看去,却是一名陆战队连长,不过,并不是他的直属上官。这名连长嘴里叼了一个烟斗,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回长官,卑职在加入陆战队前,曾在苏禄打过土人,也攻过土人王城。”武洋恭敬地答道。
“土人的城池,也配叫城!”洪传祥深深吸了一口烟斗,然后吐出一个烟圈,“恐怕是俺们大炮一轰,即可破城,然后你们就顺势冲了进去吧。”
“回长官,确实如此。”
“瞧见前面那座荷兰人的城堡没?”洪传祥伸手指了指前方,“估计呀,俺们就是轰半天,都未必能破开一个洞。而且,城头也必然布置有大量火炮。再加上对方驻守的一两百火枪兵,俺们要是硬冲上去,恐怕来的几个连队都不够消耗的。”
身为军人,自然是马革裹尸,不怕牺牲,这才配称之为我大齐忠勇的武士。武洋心中如是想着。
“作为军人,首先要好好保护自己。”洪传祥看着这个满脑子武士精神的日裔排长,轻声告诫道:“尤其是作为一个军官,在战斗中,你必须要为手下数十名兄弟的性命负责。打仗,有时候凭借的不仅仅是勇猛和不怕牺牲,还需要多动脑子,要想办法。总之,要以最小代价,获得最大战果。”
“……谢长官教诲!”武洋恭敬地向洪传祥敬了一个礼。
“这仗呀,估计又得先从掘地挖坑开始。”洪传祥又看了一眼远处荷兰人的城堡,然后吊着烟斗,朝临时营地走去。
在营地中的一顶大帐篷里,登陆总指挥徐传兴正在与三个陆战队连长、六个乡兵队长及数名作战、情报参谋进行军议,商讨如何攻克这座荷兰人的据点--霍尔沃德堡。
“这座堡垒的前身,是原葡萄牙驻帝汶岛总部,城防修建得较为坚固,是一座典型的欧洲棱堡。”作战参谋曹明毅说道:“荷兰人将该地占据后,又对这座堡垒进行了一番改扩建,增加了不少火炮炮位。而且,对方还将附近的河水引入城外的壕沟当中,作为一道护城河使用,对我们抵近城池,造成了许多困难。”
“面对此种情形,我们有两种方案。一是,利用我们充沛的人数优势对其长期围困,迫使城中物资耗尽,而实现不攻自破的目的。二是,先将护城河的水引走,然后开始挖掘坑道壕沟,一直通向城池附近,于城墙底下埋设炸药,炸塌城墙。”
“围困的话,没有半年以上的时间,恐难以奏效。”徐传兴想了想,然后说道:“那我们就让土人挖土掘坑吧。反正,我们的舰队要在此地引诱荷兰人的船只来援,还有些时间可以慢慢与荷兰人磨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