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无声底对峙,两个人都一动未动,但他们周围的气氛却愈加紧绷,隐约间,似乎有无形的气流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屋前那几个谈诗品茗的女子受不住气流的压制,狼狈地退进屋中。
梨颜横向移动了几步,一股无形的劲气布成网状,护在屋前。
与此同时,沐小小也同样脚步轻移,隐隐约约将月子衿护在身后。
夜尘与范雪,依然无声地对峙,但大家都明白,他们彼此已将所有的气息锁定在对方身上,不动则已,一动,便是石破天惊。
一阵风拂过,梨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似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一般,从夜尘眼前滑落,也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的较量。
范雪的剑,似流星追月,银光乍起,绚烂夺目,直奔依然静默无声的夜尘。
就在剑及眼前三寸之处,夜尘动了。
身形恍若鬼魅,脚步虚晃之间,便已不见踪影。与此同时,在范雪银白耀目的剑光中,一线黑色如滴进清水的墨迹般缓缓晕染开来,恍然如梦。
两个身影交错而过,夜尘手中的剑已经收起,除了那一线墨色晕染开的繁花,无人得见夜尘的剑。
范雪面色雪白,目光死死地盯着夜尘。她的发间襟上,散落着细碎的花瓣,每一片花瓣,都是一朵梨花均匀地一分两半,零落成泥碾作尘,香如故。
许久,范雪举起手,抚摸了一下冰凉的耳垂,耳上光秃秃的没有点缀,只有淡淡的凉意似乎在提醒她,就在前一刻,一缕墨色的剑光在她耳畔划过,割断了坠子。
一剑起,芳华落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