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之磨盘的边缘转了一圈之后，四个人一同返回精绝城。</p>
回城的路上，乌禅就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话少了许多，也不再那么欢快了，只是低头驱马赶路，只是在休息吃饭的时候，才说说话。</p>
拇指和哲怀的情形也差不多是这样，似乎也是各有心事。</p>
嬴政以为他们是为了沙之磨盘担忧，所以也不好多问什么。</p>
这一日的晌午，四个人终于回到了精绝城。</p>
城中依旧是一片繁荣热闹的景象，只不过，很多的摊主都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似乎都趁着闲暇之余，讨论着什么。</p>
嬴政自然听不懂那些摊主的议论，于是凑到哲怀跟前，低声问道：“他们都在讨论什么呢？”</p>
哲怀放缓了步子，仔细去听身边几个摊主的对话。</p>
“听说了吗，这次且末几乎所有的长老都过来了。”</p>
“是啊，据说是来要人的。”</p>
“要人？是来赎人还差不多吧。要知道且末王实则可是被那秦王擒住了。”</p>
“管他要人还是赎人，那都不关咱们的事，对咱们至关重要的，是听说且末王以后不会再抢劫了，反而会保护路过的商贩。”</p>
“你这消息准确不？”</p>
“整个精绝都传开了，还能有假。”</p>
“是这样不假，不过啊，被保护的商贩，可是需要缴纳费用的。”</p>
“哦？要交多少？”</p>
“听说不到一成，而且，精绝这边也降了税赋。”</p>
“若是能换得平安啊，这钱交的值。”</p>
“值是值，只不过，就怕到时候那些且末人再用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多掏钱。”</p>
“若是那样的话，岂不出尔反尔？”</p>
“这没办法，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说了算，除非楼兰和精绝也派人沿途监督。”</p>
“对啊，这样就更安全些，对且末也能有个约束。”</p>
“先不说了，来人看货了。”</p>
听了几个商贩的对话，哲怀凑近嬴政，将刚才听到的低声说了一遍。</p>
“原来且末所有的长老都已经到了。”嬴政念叨着，“正好把事情说清楚。”</p>
这时，乌禅似乎也听到了集市上的议论，转头看向嬴政，问道：“关于且末，你还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吗？”</p>
嬴政摇了摇头，说道：“先看看情况再说吧，大长老那边也应该拟定好国书了，咱们先回宫吧。”</p>
“嗯。”乌禅应了一声，继续向王宫行进。</p>
进了王宫，接到消息的大长老从里面迎了出来。</p>
“大长老，且末王现在在哪？”乌禅直接问道。</p>
“还在王宫，且末的几位长老到来后，曾经来过王宫，但老夫没让他们相见。”大长老说道。</p>
“且末的长老们，态度怎么样？”哲怀问道。</p>
“态度还算平和，据说，在且末王带兵袭击秦王之前，且末就有几位长老不太同意那种做法，所以此次，大多都是带着诚意而来。”大长老说道。</p>
“哼，算他们识相。”拇指冷声道。</p>
“他们之中的两个长老，起初也是颇为嚣张，不过在听了咱们提出的条件之后，就都收敛了起来，一同回去商议去了，想必，现在已经有了结果。”大长老说道。</p>
“国书都拟定好了吗？”乌禅问道。</p>
大长老点了点头，说道：“都拟定好了，请主上过目。”</p>
“好，走吧，看看去。”乌禅不再多言，直接回到自己的书房。</p>
大长老为人十分谨慎，所著写的国书也是滴水不露，不仅将嬴政和乌禅的意思很清晰地表述出来，还填充了许多细节。</p>
并且，大长老还用华夏语写</p>
了一份一样的，以便给嬴政查阅。</p>
“不错，就这么定了吧。”嬴政连连点头。</p>
“那楼兰王那边……”大长老犹疑道。</p>
“楼兰王那边，自然无事，让他派些人手，监督且末，这本身对楼兰也有好处。”嬴政说道，“待寡人回往大秦，路过楼兰之时，便对他提及此事。”</p>
“好，那这就齐了。”大长老喜道。</p>
乌禅放下手中的国书，对大长老说道：“明日一早，让且末王与且末所有的长老共同签此国书，并且要让所有城中的商贩共同见证。若是有必要的话，停市一天。”</p>
“好，老夫这就去安排。”大长老施礼后出了门。</p>
乌禅又转头看向拇指，说道：“拇指伯伯，你离开的这几日，鬼洞不知道怎么样了，去往华夏的人选要尽快选出来，并且，此次要多带着些成体的冰蛊。”</p>
“好，老夫这就回鬼洞去。”拇指也行了个族礼，迈步出了大门。</p>
“哲怀。”乌禅唤道。</p>
“在。”</p>
“你去将国书誊写几份，再张贴出去，然后带人去探访一下且末的大营，看看他们带了多少人马，最好，能将那几位长老接进宫来，与且末王相聚。”乌禅有条不紊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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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哲怀应声，快步出了房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