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看向她,笑道:“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我……”玉儿低了头,忽然跪下道,“求三小姐帮奴婢想想办法,奴婢一定感激不尽!”
揪起的心终于缓缓放下,如此的话,便容易多了。
我回身,又坐了,才低声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我的。”
听我如此说,她立马抬头道:“奴婢愿意!”
“那好,后日就是进宫的日子了。”我朝她看了一眼,招手示意她靠近,在她耳边低于一番。她的眸子越撑越大,半晌,才哆嗦着道:“三小姐,这……这……”
我不理会她,起身径直行至门口,手触及门闩,微微侧脸,开口:“不过两日了,忍忍便是了,没有必要如此猴急!”说这话的时候,我有意朝一旁的衣橱看了一眼,想来玉儿就算再笨,也知道我所指为何了。
她半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手,不自觉地伸上来,微微拉扯着自己的衣衫。我微笑一下,终于打开门走了出去。
翌日一大早,便听得外面有嘈杂的声音,我出了门才知,原来是爹叫了人在清点千绯与千绿入宫要准备的东西。我没有往前厅去,开了窗子,坐在案几前。
看着空空如也的案几,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桑府之人,谁都不知道我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桑梓。他们谁也不会知道那时候腹中没有一滴墨水的孩子如今也能成为满腹经纶的人。
苏暮寒说,既然我已经被爹掩藏了十二年,那么也不在乎多几年了。
指尖沾了一旁水仙盆中是水,抬手,在案几上清楚地写下“桑梓”两个字。一样的笔画,却与三年前再不相同。
娟秀的字迹,凌厉的笔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