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听仆人通报,有客求见。
“什么人?”安阳王沉着脸问,自送走纪尘远后,他就陷在沉思中,对于这不速之客很是厌烦。
“有十几个人,当中的一位,叫把这给王爷看!”仆人手上拿过一把折扇。
安阳王把扇子只打开一半,就惊得站起身,仆人看到他瞪着眼,无法相信似地看着扇子。
片刻后,安阳王扭过头说:“来人在哪里?”
“还在仪门外!”仆人回说。
安阳王立刻整衣正帽,走了出去。
安阳王走到正门前,果见外面站着十数人,为首一人,却是背着身子,负手而立。他身边面向大门站着的,正正是皇宫侍卫首领赵全。
安阳王紧走几步,刚要拜倒,那人听到响动回转身,见他要行大礼,忙上前几步,扶住了他,“王爷不必行此大礼,怀儿这次来,却是微服私访,不想惊动朝野!”正是当今圣上永健帝刘怀。
永健帝刘怀除去风尘仆仆,却也是容颜消瘦。弯身扶起安阳王时,安阳王感到他的手冰冰的,无一丝暖意,而且,抬头见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眉头轻皱。
安阳王哪里知道,皇上自杜筱菊出宫这近一个月之中,到是有半个月是吃着药的。他时常清醒时常糊涂的情形,到了正月初三才好了一点。除了正常的早朝外,他却不见任何人,只在永寿宫中独自伤怀。
初三那天,太后,皇后,丽贵妃都曾去见他,但看到他表面上却是强挺着,只让人看着心疼。
皇后回到坤宁宫后,撕碎了刚刚写好的金钢经,扔得满地,“为什么?他心里的那个人,为什么从不是我!”她低低地说,额上垂下凤钗细络。“为什么!”她眼睛扫过大殿,每个被她盯上的宫女,都噤若寒蝉。
“你说,你说!”她拉住了一名小宫女,扯着她的衣裙,眼睛圆睁,直问到那宫女的脸上去。
“皇后,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名宫女只跪着哀求。
“好,你说,是我老了吗,我的脸,不再美了吗?”皇后说,她突然静下来,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露出柔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