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进西垂宫大门,赢致一边走,一路安排,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几十年了,自从秦国进入关中之后,已经很少有秦国公室后裔来犬丘了。
这次嬴任好作为公室的嫡系子孙前来犬丘,赢致岂能不高兴。
不一会儿,一切都准备好了。
“公子,请上座。”赢致请嬴任好上座。
“族叔客气了,你是长辈,还请上座。”任好推辞道。
“公子,你是赢氏的嫡系子孙,今日前来犬丘,乃是当地官员百姓的兴事,理应上座才是。你若不坐,我等岂敢落座。”赢致继续推辞。
季子见状道:“我看这次还是族叔上座的好,毕竟这次是你宴请我们,也算是为我们接风洗尘。”
“对对对,还是族叔上座的好。”王荡也跟着说道。
既然大家都如此认为,赢致只好落座,众人随即依次坐下。
赢致道:“公子,各位大人,那我就先说两句。”
“族叔请讲。”
虽然见面时间很短,也就是简简单单几句话,赢致深深感到这位年少的公子很不一般。
“首先感谢公子前来犬丘,为我等撑腰打气。你这一来,犬丘有望,秦人有望矣——,请满饮此樽。”赢致提议道。
众人喝完酒,赢致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这第二嘛,我还是要向公子汇报一下犬丘的形势。”
喝酒是喝酒,吃饭是吃饭。
但是这喝酒吃饭同时也是社交的重要场所,更是汇报工作、拉近关系的、诉说喜悦、倾吐伤心的好场所。
从古至今,无不如此。
酒喝着喝着,话也就多了。
“哎——,”还未汇报,赢致先是一声长叹,“从宣公元年到现在,十多年来,翟戎一直没有放松对犬丘的进攻,现在犬丘四河之地,其中三河都有翟戎的行踪,大约六成以上的土地被翟戎占领。”
噫——
嬴任好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仅仅不到十年的时间,秦人在犬丘的土地竟然大半为翟戎所占领。
“翟戎乃是野蛮人,不知礼法,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所不做,这些年,在翟戎进攻之下,至少有上万秦国百姓在翟戎的进攻下丧生。”
上万人,这可是个大数目;土地和百姓,这可是国力的重要象征,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有上万百姓被杀。嬴任好等人岂能不吃惊。
“老秦人畏惧他们的杀戮,不断从西北两个方向涌往西垂宫一代;牛头河、葫芦河一带挤满了从千河、长沟河涌过来的秦人。公子也知道,小小的河谷地带岂能容得下如此多的百姓,这些从各地涌向西垂宫附近的百姓,为了土地和水源,自己人之间也经常发生冲突,也有不少的伤亡。”
听着赢致的汇报,嬴任好心中一阵阵发凉,愈发为犬丘秦人的命运感到担忧。
“还有更为可气的。”赢致愤愤的说道。?
还有什么?
“翟戎不断在犬丘取得胜利,已经引起了周边的胊衍、乌氏等戎狄部落的眼红;他们也趁机侵袭犬丘,西边、北边都有戎狄出现;现在的犬丘可真是四面树敌,难以为继啊——”
赢致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