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夫人要想救回国君,我们必须答应秦国一些条件,比如划地给秦国,或者让太子前往秦国当人质?”
“啊?”君夫人听罢,惊得差点背过气去,夫君还没有救回来,又要让儿子前往秦国当人质,这不等于是要她的命吗?
“不行,坚决不行,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儿子去秦国当人质。”君夫人失声痛哭起来。
既然你不愿意把儿子送到秦国去当人质,那就只有划地这一种可能了,于是郗芮说道:“哎——,既然这样,那就只有划地给秦国了,还请夫人决断,我们把那一块地方划给秦国。不过臣有一句话还是要提醒君夫人,划的少了,秦国肯定是不会放人的。”
这其实就等于告诉君夫人,划地这事情还得你来决定,而且还要划出更多的土地给秦国。
一个女人家,面对如此大的军国大事,她岂能做主,“郗宰相、吕大人,我一个女人,岂能做的了这么大的主,我只想救回我的夫君,至于该如何处理,还请你们多拿主意;秦国要土地,那就给人家土地好了。”
这个女人此时早就没有了主张,但是郗芮还是要她来拿主意。因为郗芮自己不想背上卖国的恶名,他要把这个恶名让这个女人来承担。
“君夫人,土地乃是晋国先祖一点一点打下来的,我一个做臣子,岂能做的了这么大的主,国君既然不在,还请君夫人明示,我们应该把那一块土地划给秦国,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好行事。”郗芮继续逼道。
晋公夷吾的君夫人满眼是泪,他哪里知道秦国想要那一块土地呢?对于晋国到底有多大的地方,她都不知道,怎会知道该把那一块土地划给秦国呢?
“宰相,你就别再逼我拿主意了,只要你能够把国君救回来,随便划那一块土地都行。”君夫人无奈只好这样说道。
但她还是没有明确具体要划那一块地方给秦国,矛盾还放在那里,等于是没有解决。
郗芮是铁定心了,今天你不说划那一块地方,我就不做主张。于是郗芮心一横,不说话了。
吕省实在是看不下去,上前道:“君夫人、相国,臣有一策不知可行不?”
吕省的话犹如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君夫人与郗芮都抬起头望着他,“快讲——”
“臣以为,当年国君刚继位的时候,曾经答应要把晋国的河西之地划给秦国,但事后却因为多种原因,此事一直拖着未决;也因此造成了秦国对晋国的意见甚大,今天我们何不再次将河西之地划给秦国,以换取秦国释放国君。”
吕省的话其实就是要晋国将曾经答应秦国的河西之地再次还给秦国,如果这样能行的话,既不让在场的君夫人与郗芮担上卖国的罪责,也可以再次展现晋国的诚信形象。
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能行吗?”君夫人知道秦晋之间的这个约定,但是今天的形势却早就不同以前,现在秦国已经将国君拿在了自己手中,而且也已经发兵自己夺取河西之地了,你再说要把人家夺在手中的东西拿来交换,人家能答应吗?
郗芮听罢,也与君夫人的反应一样,“若真能这样,再好不过,不过我担心秦国不会答应,我猜想这一次秦国一定会要更多的土地和人口。”
但是吕省能这样说,那就有他自己的道理,“不管成与不成,臣都可以一试。”
既然吕省敢说他愿意一试,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君夫人满眼是泪的望着吕省,“吕大人,夫君的命全压在你的身上了,不管秦国要什么条件,你都可以答应下来,只要他们愿意放夫君回来。如果河西之地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多划给他们几百里的地方。”
这就是当下的晋国,曾经不可一世的中原大国竟然沦落道如此境地,吕省的心头涌起一阵悲凉。